2021年1月11日
演化論的要義是:適者生存。生物要生存、世世代代繁衍下去,就要適應環境。用這個標準衡量,資本主義就是最符合演化論要義的制度。封建主義、帝國主義、納粹和法西斯主義乃至威權主義、集體主義等,就算尚未銷聲匿跡,也號召力不及往昔。彼等敵不過資本主義的主要原因,就是不能適應環境的改變。何以不能適應環境的改變?皆因容不下批判。
利益掛帥
何以見得資本主義最能適應環境呢?回顧歷史,資本主義是在反對和批判聲中萌芽、成長和茁壯的。資本主義最重要的特點是:如韋伯所說,它不講「道德」。還記得1968年法國巴黎學生運動風起雲湧時,學生運動領袖康班迪(Daniel Cohn-Bendit)在《過時的共產主義》(Obsolete Communism)書中有言:各出版社競相出重金叫他寫該書,號召學生「革命」、打倒戴高樂政府及打倒資本主義。封建主義時代,出版反皇帝、反封建的著作,可能惹來殺身之禍。納粹、法西斯主義或威權主義政府都同樣會嚴禁反對聲音和著作。只有資本主義社會可以出版打倒資本主義的著作,不是因為出版社信奉言論自由或志同道合,而是因為有利可圖。
正因為資本主義重利不重義,故資本主義毫不介意遭受批判。有溫和的批判,也有激烈的批判 ── 封建主義固然批判資本主義,浪漫主義、帝國主義、社會主義、工會主義、威權主義等亦狠狠地批判資本主義。各宗教教派批判資本主義的「非道德主義」(amoralism)以致人慾橫流,忽視人的「精神性」(spirituality)。哲學家批判資本主義社會將所有德行(virtue)和價值(value)乃至真善美、性和愛商品化,導致人的「異化」。
維護資本主義者頂多說「資本主義是必要之惡」,或諸惡中最輕微之惡(the least evil),誰會振振有詞地認為:造成貧富極度懸殊和不平等的資本主義可以帶領人類達致大同小康呢?
撰文:占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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