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0月10日
家居窗戶面向一片叢林,平日在書房寫稿,偶爾眺望窗外景色,總見數隻鷹在窗外盤旋。香港所見的鷹一般叫麻鷹,學名是黑鳶。看見眾鷹在空中翱翔,其飛行姿態威武而不失優雅,是「力」與「美」的融和,不禁想起毛澤東的詞:「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
鷹擊長空,比喻雄心壯志可在廣闊領域一展所長,精神為之一振。不過鷹在展翅逍遙時顯出王者風範,當牠覷準獵物高速俯衝捕食時,面目就相當猙獰和兇殘。好戰的人都視鷹為戰神,鷹派分子總是摩拳擦掌,躍躍欲戰,瞧不起鴿派人士。
如今一想起鷹便想起美國,想起她扮演的世界警察角色。美國的國徽上是一隻鷹,但鷹可不是美國人的專利。早在五千年前,蘇美爾人就把展翅之鷹當作權力象徵。
在古羅馬時期,鷹被稱作朱庇特之鳥,是羅馬軍隊標誌。後來法蘭克國王查理曼大帝用鷹作象徵,甚至拿破崙和希特拉都迷戀鷹。
不過,如果要講鷹的老祖宗,怎能略去中國?我們今日都稱自己是炎黃子孫,但據《山海經》記載,炎黃一共有兩支族人,分別是氐人族和軒轅族,氐人族是個會飛的超人族群,可能有鷹的特質;而軒轅族有如伏羲與女媧,人首蛇身。可見中國與美國不同,美國唯鷹是尚,只想「鷹擊長空」;中國則是鷹蛇合體,既有鷹的勇猛,復有蛇的靈巧。
中國的蛇後來蛻變成龍。蛇文化其實是《易經》智慧,蛇可以上天(荀子勸學:螣蛇無足而飛),也可遁地。以《易經》看「鷹擊長空」,隨時可以由「飛龍在天」一變而為「亢龍有悔」,所以必先要有「潛龍勿用」的根基,自我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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