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0月5日
有說二○二○,是愛玲愛玲年。誕辰一百周年,逝世四分之一世紀,兩岸三地鋪天蓋地的對話紀念。熱鬧。閱讀張愛玲,在今日世界紛亂,特別覺得華麗又荒涼。
我倒遇上幾位不喜歡張的朋友——
著名專科醫生教授,說受不了她忸忸怩怩的,不夠乾脆利落:「太多自憐,太沉溺於自己。太脂粉、太造作、太幽怨、太婆媽!」
另一些聲音更狠:「張愛玲有才,但很孤寂。」嗯,後期的她,真的很潦倒淒涼。「碰到個胡蘭成又唔識得say no,命運之後就冇好過。」
女性,或者會較容易代入她的語音和節奏。她的情感不是假,只是淒惶、脆弱、無助、委婉,絕望之中卻有冀盼。人生是殘酷的,世界是淒涼的,能怎?華麗緣中,見餘燼。
「有一天,我們的文明整個的毀掉了,炸完了,坍完了,也許還剩下這堵牆。流蘇,如果我們那時候在這堵牆底下遇見了……流蘇,也許你會對我有一點真心,也許我會對你有一點真心。」《傾城之戀》有尖酸曲折的白眼世情,但這番話卻轟烈。政治操弄真的那麼遙遠?
「時代的車轟轟地往前開,我們坐在車上,經過的也許不過是幾條熟悉的街衢,可在漫天的火光中也自驚心動魄。」
張愛玲曾在香港大學念書,兩分鐘的短片尋覓她的足印:「我與香港之間已經隔了相當的距離了——幾千里路,兩年,新的事,新的人。戰時香港所見所聞,唯其因為它對於我有切身的、劇烈的影響,當時我是無從說起的。」
有回應說:看着現時的香港,這重擔好像輕省得多,故人的經歷也成為我們重擔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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