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7月2日
八十年代,從我的酒友阿蔡那裏第一次聽聞有個黎巴嫩酒莊,當時的反應雖不至於嗤之以鼻,也不遠矣。然後第一次嘗Chateau Musar,應該也是多得阿蔡,我那個愛酒又慷慨地與人分享的酒友,一嘗之下就覺得Musar不比尋常。經過今次眼見並親身體會,黎巴嫩Bekaa山谷的terroir:1000米高以上的山坡,乾旱的氣候,又有多種土壤選擇,加上它蘇維翁與Cinsault和Carignan葡萄混合,造就了Musar的獨特風格氣質。我與Musar「一喝如故」,每逢在餐廳酒譜上或者酒舖裏看見Musar,必定捧場。
電郵酒莊要求往訪時,我並不樂觀,說到底Musar是明星酒莊,誰不知幾天後就收到Marc Hochar的回覆,我在貝魯特那幾天,酒莊正好會接待他們由中國去的代理商。抵埗兩天後,大清早去到中國團的酒店大堂,與他們一眾十幾人滙合,坐旅遊車直駛位於Ghazir的Chateau Musar。Marc與Gaston兄弟倆,即是酒莊的第三代,與釀酒師Tarek Sakr,3個人一起帶我們參觀酒莊設施,然後試嘗Musar 4種不同年份葡萄釀造的cuvée:最矜貴的Chateau Musar是旗艦、跟着是葡萄來自單一葡萄園的Hochar Père et Fils、2006年才推出的入門酒Musar Jeune(我在貝魯特每晚往不同地方喝酒,酒譜上逐杯計算的紅白酒,都有賣Musar Jeune。2018 Musar Jeune白酒是大家熟悉的葡萄Chardonnay、Vermentino和Viognier),以及仍未推出的新牌子Korai:白酒Vermentino與Viognier各半,Rosé八成Mourvedre加Cinsault。
Korai與Musar Jeune的分別是後者用不銹鋼桶發酵與陳年,Korai則用橡木桶發酵,標價比入門酒Musar Jeune高三分一。酒莊出品八成紅酒,其餘是白酒和Rosé,中東外的Musar迷,大都只認識它的紅酒。
我們首先試2010、2011、2016、 2017和2018年一共9瓶不同cuvée的紅白酒和Rosé。最叫人意想不到的是一瓶100%蘇維翁,除了比其他Musar紅酒有較明顯的丹寧,它比其他無甚趣味的純蘇維翁何止高一等,讓人很難猜到它的身份。然後我們移師到酒莊18米深的收藏過百萬瓶葡萄酒的地底酒庫,試嘗了1998和1974兩瓶紅酒,以及2000年的白酒。
不枉此行
1998 Chateau Musar的鼻子像陳年的布根地,野菌、橙皮、濕農地……1974的更「成熟」,45歲的紅酒顏色變作淡咖啡,淡得幾乎透明,一嘗在口,齒頰留香,歷久不散,相信各人的反應都與我一樣:不枉此行。
幾年前我在香港參加一個Chateau Musar葡萄酒晚宴,由餐前酒開始,有紅有白兼不同年份的Musar,分別配六七道西菜。當晚第一次嘗Musar白酒,新舊年份的都不如我意,酒商說需要有經過培養的口味才會懂得欣賞Musar白酒,因為葡萄是原產黎巴嫩的Obeidi(當地叫Obaideh)和Merwah……奇怪的是今次不過是我第二次嘗Musar白酒,不單喜歡2010年用三分二Obeidi,其餘Merwah的白酒,那瓶2000年更是當日中至愛。
Musar酒瓶標貼上的Gaston Hochar是祖父。1930年酒莊成立時,西方聯盟仍沒有把黎巴嫩國界畫清楚,祖父聰明地把酒莊建在Maronite基督徒勢力範圍內的Ghazir,以確保酒莊黎巴嫩的身份。後來把酒莊帶出世界舞台的人,則是父親Serge。Musar本來只供內銷,1975年內戰爆發,本地市場消失,Serge Hochar走遍世界各地主要葡萄酒市場,推銷黎巴嫩的Bekaa Valley和他的Musar。內戰最激烈時,Maronite基督徒與Druze回教徒在Bekaa互轟,在炮火中Serge把收成葡萄分水陸兩路運往酒莊,繼續釀酒。因此,1984年英國葡萄酒雜誌Decanter決定把第一屆酒界名人Man of the Year獎頒給Serge Hochar。4年前Serge與家人在墨西哥度假時,不幸在意外中逝世,英國酒評家和國際葡萄酒業人士都撰文悼念,極表惋惜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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