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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0月5日

占飛 忽然文化

李希特《骷髏》對抗恐懼

提起德國畫家李希特(Gerhard Richter),就想起他那些七彩繽紛的抽象畫,可是倫敦拍賣他的畫作卻是《骷髏》(Schädel),估價高達1200至1800萬英鎊(約1.2至1.8億港元);此幅畫作繪於1983年,他當時約50歲,不免對「生命與死亡」此一命題有所思考。

在西方古典名畫中,尤其是宗教題材中,不時看到以骷髏象徵死亡與生命,所以骷髏亦為對人道喪失消逝的哀悼;常見的李希特畫作為那種色彩豐富的抽象畫,用色明亮,骷髏系列畫作則用色柔亮,在他的創作生涯中,兩種截然不同的畫作並行,據他所言,採用鮮亮顏色,正是他免於恐懼的方式──對抗日漸老去的恐懼。

拍賣頻破紀錄

李希特作品形式包括抽象藝術、照相寫實主義繪畫、攝影及利用玻璃媒材等;他在藝術概念上追隨畢加索(Pablo Picasso)及阿爾普(Jean Arp)等,創作形式多樣化。

2012年10月,他的一幅《抽象繪畫》(Abstraktes Bild)在拍賣會以約3400萬美元拍出,創下在世藝術家拍賣最高價紀錄;2013年5月另一幅創作於1986年、名為《教堂廣場,米蘭》(Domplatz, Mailand)的作品以3710萬美元於紐約拍出;2015年2月,《抽象繪畫》再以4452萬美元在倫敦蘇富比拍賣中售出,屢破紀錄。

李希特的外祖父為具有天賦的鋼琴家和書商,後來舉家遷至德勒斯登。其母生於擁有豐富文化背景的家庭,思想開明,她在德勒斯登成為書商,實踐對文學及音樂的熱愛;其父則為思想保守的教師,擁護納粹主義,父母於1931年結婚,翌年便誕下李希特。李希特的父親後來在戰爭中為國捐軀。

李希特於1942年被徵召入德意志少年團,直至戰爭結束,他因年紀太輕並未成為希特拉青年團的正式成員;1948年,他完成高等職業學校的學業後,1949至1951年間擔任專業畫家的學徒;1951年,入讀德勒斯登美術學院,成為Karl von Appen、Heinz Lohmar及Will Grohmann的學生。

他在1955年因應畢業文憑要求,為學院製作一幅壁畫《與畢加索共享》(Communion with Picasso),另一幅壁畫《生命之樂》(Joy of Life)繪於德國衞生博物館,此兩幅作品在他從東德逃往西德後於1961年繪製,就在柏林圍牆築起前的2個月,兩幅作品充滿意識形態。逃往西德之後,李希特與藝術家Sigmar Polke、HA Schult、Kuno Gonschior、Hans Erhard Walther、Konrad Lueg、Gotthard Graubner等一起在杜塞道夫藝術學院學習。到兩德統一後,德國衞生博物館牆上的《生命之樂》因建築重建已不復見;1957至1961年,他密集創作壁畫《工人的掙扎》(Workers' Struggle)。

倡反藝術風格

其時李希特經常與Sigmar Polke、Konrad Fischer等人一起,並以獨創的詞彙現實主義(Kapitalistischer,亦稱為「資本現實主義」)為反藝術風格,像廣告那樣簡化挪用詞彙,不但提及蘇聯官方崇尚的社會主義寫實風格(Socialist Realism),同時批評西方資本主義傾向消費者的藝術。

他在上世紀六十年代及七十年代初用黑白照片創作繪畫,藉標題可窺見內容,如1968年《馬德里都市風景》(Cityscape Madrid)、海景(Seascapes, 1969-70);1972年威尼斯雙年展的德國館所展出的大型作品《48件肖像》(48 Portraits),以不同臉孔組合而成,諸如作曲家馬勒(Gustav Mahler)、西貝流士(Jean Sibelius)、作家威爾斯(H.G. Wells)與卡夫卡(Franz Kafka)等。

李希特的繪畫過程有不少步驟,首先找到或拍下一張照片,從中選取所要的色調,在畫布上描繪出景物,逐步修飾至完成,時而加上柔軟的刷子輕觸,時而以刮刀塗抹,製造出獨有的模糊效果。

相片:網上圖片

撰文 : 占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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