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7月26日
朋友太太剛剛生了孩子,過程相當順利,不過產後,朋友反而比太太更抑鬱。朋友說他比太太脆弱,但以我所認識的這位朋友,我知道他不是脆弱,他只是太愛太太,對於生孩子的一切,都感同身受。
人人都說「生仔好痛㗎!」不過不是人人都會生孩子,那種痛,應該要生過孩子的人才會真正懂。身邊的人呢?通常就是很肉赤,在旁邊很緊張,然後孩子出生了,覺得生命很奇妙。大家會享受着那種難以形容的快樂,但除了孩子的媽媽之外,沒有人知道那種痛過之後看見小生命降臨的感覺。我想,這應該是一種媽媽與媽媽之間才能夠交流到的感受。痛的時候那麼脆弱,孩子出生之後你卻那麼堅強,這種變化過程,站在身邊的人,任他再愛你,其實都不會懂。女人能夠生小孩,這種人與人之間極致的親密,就只有女人才能夠感受到。由於這些感受實在難以形容,身邊的人不能夠容易明白,同時,也不能假裝明白。你不要去評論,更加不要去懷疑就好了,也許,你就只能夠將那些感受留給母親自己,分享不了不要緊,包容和愛護就好了。
我出生的時候,爸爸在外面等。嫲嫲說,爸爸太緊張,沒有離開過醫院房門外半步,很想到外面抽煙,但卻留在房門外拿着香煙聞一聞便算,口中一直呢喃:「個天快啲跌落嚟啦!個天快啲跌落嚟啦!我頂唔順喇!」終於,我呱呱墜地。我和爸爸不會知道媽媽的痛,我和媽媽不會明白爸爸的緊張,他倆都不會知道我在哭什麼,當然我自己也不知道。如此親密的關係,在最不了解對方感受的情況之下展開了。
最後,我們只知道「生仔好痛㗎!」裏面那些形容不了的百般滋味,我們叫它們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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