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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6月27日

簡培發 寰宇遊蹤

菲北高山梯田 世外桃源

菲律賓距香港雖近,但不是太多人想到菲律賓旅行,可能政治因素和治安不穩影響人心。如撇開這些心理因素,菲律賓其實是個很不錯的旅行勝地。她擁有千個島嶼,民族色彩濃郁。在菲北山區,深埋一處被世人讚嘆的高山梯田奇觀,非常值得大家去探險。

巴拿威(Banaue)位於馬尼拉以北約300公里外的山區。這兒住着都是伊富高(Ifugao)少數民族,早在3000年前已在這兒聚居(有人類學家指他們跟台灣高山族有近親關係),他們竟人定勝天,在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山上,開闢層層疊疊的梯田。當中的巴塔德梯田(Batad)更是享譽全球,1995年被聯合國列為世界遺產,最大的一幅梯田高達60層樓,二千年前完全由人手開闢,原始灌溉系統令人驚嘆,有人甚至把它列入「世界第八大奇觀」。

山路崎嶇

有意到菲北高山梯田旅行,宜早做好準備,這兒沒有所謂「旅行配套」。馬路非常崎嶇。首先在馬尼拉北站搭上10小時車程,車子非常殘舊,走在彎彎曲曲的山路上,一點都不好受。到巴拿威後,還要再轉一程車到Batad。下車後需背着行囊走上2小時多的山路,才抵達Batad梯田。這裏沒有像樣的酒店,全是很簡樸的民宿,膳食都是住家式,簡簡單單,電是太陽能供應。

司機把我們停在一處山坳,告訴我們從這條山徑走便是巴塔德梯田了,我們背着沉重的背囊,攀越艱巨難行的山路,路上還要當心蛇跡的出現。樹林蔽天,走了兩個多小時才抵達巴塔德,這刻讓我們忘了剛才的汗水,眼前的巴塔德梯田全景一覽無垠,非常壯麗,比起中國雲南所見的梯田更為原始和壯觀。

巴塔德梯田環山而建,梯田依附山坡,層次分明,無窮無盡。我遊訪時,梯田的稻米多已熟透,呈金黃色,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乍看之下有如遍地黃金,這不就是世外桃源嗎?

我們處理好住宿後,急不及待穿梭梯田,讓我印象深刻的是蘊含着古人智慧的梯田灌溉系統——就地從高山雨林取水,再有條不紊地分布到每一層的梯田去。

文化象徵

在我們穿梭梯田,稻田中一對正在收割稻米的老夫婦向我們揮手示意,他們邀我們下田幫手,在他們的指導下,我們手握小刀,辛勤地收割稻米,艷陽高照,田裏水深及膝,寸步難移,此刻我們對「粒粒皆辛苦」有了更深刻的體會。途中我們遇上一位從碧瑤回鄉的小伙子,他邀我們到府舍閒坐,讓我們參觀富有特色的房子。伊富高人的傳統房屋一般是三層高,由木材打造而成,屋頂用上防水耐熱的茅草,房子的底層是廚房和孩子們戲耍的空間,中層則是整家人歇息睡覺的臥室,而頂層因悶熱和乾燥,成了絕佳的稻米儲存庫。

隨着時代的變遷,梯田的維護與保留也面臨嚴峻的挑戰。氣候反常的變化曾使梯田在2010年經歷了一場大旱災,稻米顆粒無收,旅遊業開發也使得這片淨土愈來愈商業化,逐漸改變伊富高族與世無爭的性情。人們漸漸選擇放棄耕田的艱苦生活,改投旅遊業以賺取更好的生活條件。年輕一代的伊富高族大量外遷,更威脅着梯田的傳承。

雖然如此,伊富高族天性樂觀,他們始終深信梯田會永久地延續下去。從伊富高人的言談中不難發現,梯田早已成為他們引以為傲的文化象徵。

撰文、攝影 : 簡培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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