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月26日
過去的周末,帶兩個女兒參加了一個在大草地上舉行的唱遊故事活動。在這個不尋常地和暖的冬季,大地一片春暖花開之象。兩個女兒玩到鞋子也脫掉,身上只剩下一件底衫,大太陽下兩張小臉都笑靨如花。可我才轉身,她們已經不見了,我以目光搜尋,最後看到的叫我目瞪口呆:有大哥哥在台上表演ukelele,兩個妹頭竟然也抱着自己的ukelele衝到台上,加入表演行列。這麼多人面前,她倆還要赤腳底衫上陣,卻不怕醜不彆扭。更須知她們其實完全不懂彈ukelele,她們在台上只是裝模作樣,偏偏夾在高手之中,她倆「咪結他」也咪得認真投入。
未幾,有工作人員架出一支咪高峰來給現場小朋友跟着唱歌,她倆也一湧而上, 劈大喉嚨引吭高歌,簡直如平日在家唱卡拉OK一樣。我在人群中着魔一般看着她們——不為她們表演太猜采,而是難得見兩個女兒這樣在表演台上忘形投入。
女兒年紀漸大,愈來愈多機會要站於人前表演,而她們最大的障礙是太自覺——她們太在意別人的眼光,即使平日練習得如何熟練,在舞台之上觀眾眼光之下,就是發揮不出水準。我總是說:「你上到台當自己在家時一樣便好。」「你在台上做回自己就夠。」我知道,放開自己這回事,絕非說一說就能學會。
上次去台灣,我們入住的酒店晚上有跳舞表演,司儀隨意挑了幾名歡眾要他們穿上椰殼草裙,大跳夏威夷舞。我先生是被抽中的「幸運兒」之一,他穿戴好後非常投入地在台上扭動他的水桶腰,不單贏得全場掌聲,更勇奪了個冠軍回來。大妹頭對賽果是儍了眼,她不相信平日從無練習的爸爸怎麼會成了舞王,不停追問「點解爸爸可以有冠軍?」我着她問司儀,司儀大哥的答案如天籟之音:「你爸爸最能放——得——開——」——放得開這三個字總結了女兒表演時最大的障礙,而這天爸爸正為她們做了豁出自己的完美示範!
這天,在溫暖冬日下綠茵草皮上,我也豁然開朗了!或者女兒在台上放不開,只是因為舞台對孩子根本不是個自然的地方。我看她倆在大自然的擁抱下,自自然然便能放得開做回自己,即使面對近二百個大小朋友,也能夠完全豁出去,自得其樂地載歌載舞。
這樣,我更有多個藉口多帶她們親近大自然,更多機會學習放開自己,她們的心靈也會得到滋長,舞台與否都能派上用場。
訂戶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