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6月3日
這個梅雨天溫度有點低,但是穿着外套走快幾步卻會出汗,碰巧心情緊張就更覺得悶熱難受。
站在簡公堂陰暗的門道裏往外望,相輝堂大草坪上陽光明耀得有點刺眼。很想走向那如茵的綠草,但是全副心思都勾留在那關了門的教室裏。
評審答辯的結果出來了,主持的老師清了清喉嚨在宣布:「該生的博士論文以文房四寶中的硯為研究對象,以西漢到魏晉南北朝為研究時段,是一篇專題性的論文……論文對研和硯的研究史作了較為系統的回顧和評述,並廣泛全面的搜集從兩漢到六朝考古出土的研和硯,資料工作較為扎實、論文運用考古類型學,對漢六朝研和硯的形制進行分析,確立器物演變和發展的譜系……答辯委員會一致通過,授予該生博士學位。」
作為一個在香港讀工科和工商管理,工作已經二十多年的香港人來說,在復旦大學攻讀考古學博士的這6年無疑是個人生涯中全新的體驗和莫大的挑戰。6年寒窗,時間足夠長了,兒子從小學畢業到長大成人,馬上是大學生了。
對於本科和碩士不是讀文物考古和博物館專業,沒有受過田野考古訓練的我來說,要完成這篇博士論文確實比較吃力。必須感謝我的導師高蒙河教授,沒有他的啟發和指導,這篇論文是不可能完成的。對高老師的感謝和讚譽哪怕再多,也是遠遠不夠的。
老師治學嚴謹,博學多才,風趣幽默,這6年間耐心教導我這個毫無文博基礎的學生,可謂勞心勞力。也是因為他的啟蒙和教導,才讓我開啟了一扇全新的知識殿堂之門,得以窺見學術海洋那浩瀚無涯和迷人魅力的一角。可惜的是這6年來,除了學習,家庭、工作和事業也要兼顧,深入研究和論文寫作方面都不能做到全身心的投入;這篇論文從開題到完成,斷斷續續地寫了4年,不要說老師不滿意,我自己也甚為愧疚,感覺是辜負了老師多年來的諄諄善導和自己立志要完成少年夢想的初衷。
6年間上海和外面的世界變化頗大,大草坪卻和我當初相遇時一樣,每次都讓人心情舒坦祥和,時光在此彷彿停留。畢業的同學要各奔西東了,以後難得相見。同學問我畢業後有什麼打算,這問題我倒是想得不多;原來讀書是為了個人興趣,本身的工作還在繼續做。不過如能在文博事業上有所發展,把興趣轉化成真正的事業,那就更加的完美。
從這一刻起,終於可以好好地規劃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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