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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0月28日

譚淑美 音樂人語

胡琳 純音樂搜尋

訪問胡琳前做功課,在Google搜尋格輸入她的名字,竟然看不到這四個字跳出來:J圖、三圍。前者什麼意思,不解釋了,但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這四字是絕大部分香港女藝人的十大搜尋聯想字,連你意想不到的醜女角色都有份……

然而,網民搜尋胡琳,全關於她的音樂,不論歌名或專輯,有《思城》、《醒來》、All of Me,又或者純粹是「演唱會」三個字。緋聞沒有,半點雜訊都沒有,將這「大發現」告訴胡琳,她哭笑不得,道:「幾好吖!做到這樣的效果,哈哈!應該是很難得的事情吧?歌手常被人談論打扮之類的花邊新聞,不太專注在音樂呢!」

「其實我已很久沒有Google自己了。」胡琳道。

她還有一點跟其他藝人不同的是,她和助手非常準時的來到訪問場地。

有人叫胡琳做爵士樂女神,出道以來的曲目大都是jazz風格。

「我大概已脫離流行音樂,唱歌總會有點offbeat。」

至明年出道10年,網民對她的三圍沒興趣,不理會她有否緋聞。他們愛她的音樂,有人說她歌聲媲美王菲,音樂發燒友以其唱碟試器材,每張銷量平均1萬張以上,甚至出黑膠碟。「我們不是賺大錢,但現時的市道,保持到這個銷量,而盈利足夠支付下張唱碟的成本,很難得了。」

人靚聲甜,歌迷卻比較小眾,胡琳欠缺什麼?

聞言,她驚呼一聲「死啦……」,頓一頓才道:「我不想訴諸『懷才不遇』,但我的性格是……幾乎不定目標。」

她的聲線清脆嘹亮,甜得像糖果,訪問時在有點空洞的戰前建築內迴盪。「初出道時,我以為一帆風順。欠缺什麼呢?有朋友會跟我說:我覺得你可以紅啲。」

她並沒有答案,只說總比別人幸福, 「將喜好變成事業,何況我已出版12張唱碟了。」

香港樂壇上,有些天后歌藝普通,但仍不斷得到最受歡迎女歌手榮銜,問她怎麼看?

「從前我的確不太明白為何聽眾喜歡她們,但現在我又理解了。」她說:「Entertainment,就是由耳朵到眼睛到各種觀感,都滿足觀眾。她們成功的原因,就是從不同方面都滿足到大家。這個世界,唱歌技巧好的人有很多,高音低音,啊……」她作狀以高音唱了一聲,「問題是,歌手所發出的電波,吸引到多少個觀眾。」

陳奐仁和王菀之是音樂人出身,他們要靠拍電視劇、電影去帶旺人氣,胡琳有沒有想過朝這方向發展?她有跟黃秋生學戲。

「同意。先認識你這個人,才認識你的歌。」她道,「但若真的有機會,也許我又會擔心是否模糊了歌手的身份。不過,我此刻對影視工作的機會,是持開放的態度。」

總結9年樂壇經歷,她認為:「有人一帆風順,但不是我。而若沒經歷困難時期,也少了人生樂趣吧!」

抗拒「口水歌」

胡琳在重慶出生,在台山念中小學,後到美國New York Film Academy等學院修讀表演藝術。直至2005年才來港,一年後正式出道。「我是一片雲,飄飄吓來到香港。」她如此形容自己的漂流記。

爸爸懂得中樂——吹笛、拉二胡,媽媽叫她唱歌,喜孜孜的錄在卡式錄音帶。「媽媽說我還是嬰兒時,要聽收音機才睡覺,否則我就哭,於是爸爸在旁邊吹笛哄我入睡。」

紐約念書,主要學唱音樂劇,但影響最深的反而是校外認識的音樂人。朋友帶她到曼哈頓的East Village,樂手歌手窩在一起jam歌,陶醉於爵士樂中,不管外面天昏地暗。「本以為年紀大的人才唱jazz,誰料我反而打開這道門。」在紐約的歌唱比賽中,她認識經理人朱國棟,兩人關係維持至今。朱國棟是2008年北京奧運會官方紀念墨水筆的設計師。

出道第一年,一口氣推出3張唱片,摘下IFPI唱片銷量大獎「最暢銷本地女新人」,除了她,當年還有吳雨霏、泳兒獲獎。

「但是,在2008年『蜜月期』後,有一年多我再沒機會出唱片。」經理人不斷游說她翻唱別人的歌,出發燒碟,不停勸她兩三年,至2010年,急於重新振作的她,才肯嘗試,是四大天王的經典金曲。

「最初是有點抗拒,因這種唱法又叫做『口水歌』,但因(音樂事業)暫停太久,我才願意去做。」她說。「很多音樂人和電影人,也像我一樣,假如長時間沒有project做,意志力很易被動搖,我會想:是否應去開糖水舖、搞花店?媽媽也問,是不是應該找份正當而賺錢的工作?」

她並不是完全游手好閒,偶然有人請她登台唱一兩支歌,扮得靚靚出席品牌活動,但她需要更實際的音樂製作。

當時的收入是否很差?

「當然,但未至於零,因公司有底薪!」她道。

外界揣測胡琳家底不錯,唱碟是自資, 甚或自掏腰包赴歐美、阿根廷拍攝MV。她都一一否認過了,「好像土豪,很沒有實力似的。」她沒好氣地說,「全是公司投資的,有得去Paris,我梗係𦧲飯應!」

家裏從來沒有資助?

「在最困難的時期,媽咪畀過生活費。」胡琳說:「一兩次。」

五位數存款

她將於12月18至20日連續三天在演藝學院歌劇院舉行演唱會,有自己的歌,也有別人的歌。「主題是Body and Soul,唱歌除了用聲音,也用靈魂。」

父母身在重慶,每年見面僅數次,最近爸爸來港在她家中作伴。胡琳在大坑租屋,像普遍市民一樣買不起樓。

她笑指自己「沒有積蓄」、「沒有理財觀念」,以及「30歲前銀行存款結餘一直保持五位數字」!

何解?「做藝人要買衫,最敗家應該是買很多唱片。」

她又自認蠢,「戶口只有6、7萬元,夠膽借5萬元出去,原來別人未必還錢!」她慢慢學懂儲錢,戶口存款終於達六位數。

天生靚聲,卻最嗜辣,跟重慶背景也有關係——媽媽最拿手的正是弄麻辣菜。演唱會前繼續吃辣,保養靚聲,只有一個心得:不喝凍飲。

緋聞甚少的她,感情有沒有着落?

「唉,真的,點解長期處於這個狀態——認識中,未確定。」她嘆氣。對上一次拍拖是年前的事,只維持兩三個月。「極速發現,不適合彼此。其實,我都唔知自己想要乜!」

場地:Sense 99

撰文:譚淑美

攝影:陳縱宇

[email protected]

部分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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