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9月12日
私人補習,可是當下病入膏肓的教育制度副產品,而獲益的以大專生為主,筆者亦是「受益人」之一。我的學生有二,甲來自第一組別小學,成績不俗,卻頑皮得很;乙來自第三組別中學,成績雖遜,但勤奮得很。
嚴格而言,甲是我第一位私補學生,他的生活或許會比我更忙,上午6時許起床,8時至6時上課與課後活動,夕陽西下之時開始補習。他不時會發脾氣,說這個不懂、那個不做,心軟的我常會以「試試吧,錯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呢。」也用少量的零食鼓勵他。
聰明的他,亦曾誤用他的「小聰明」。某晚,在完成某個英文練習期間,我發現他故意翻開練習末的答案,再依據他的發現,填上必對的答案。開初,我並沒有作聲,也沒有大驚小怪,誰沒有試過「善用」自己的小聰明?他完成答題後,我平心靜氣地問:「你剛才有沒有看過答案?」他默認般望着我,我再道:「抄答案是毫無意義的,你沒有得到任何知識,時間卻浪費了。即使你的答案全錯,只要你用心做,我也不會怪責你呢。」雖然我沒有向家長告發他,但由下一課起,至剛過去的最後一堂,他再沒有翻開答案了。或許,在學校的環境裏,「大規模生產」是主導的教學模式,「結果」可是成敗的導向,但完整的教育,或是讓學生學懂書本上沒有的態度,學會接受人生有可能發生的挑戰。
他,也有讓人感覺窩心的時候。平常,當他婆婆在家時,她會給我一杯熱水。而星期六日,則是他爸媽贈我一包紙包飲品。每次收到飲品時,我都會問他:「給你喝好嗎?」久而久之,某次,他走進廚房,與正想拿飲品給我的媽媽說:「他不喝飲品的,他要清水呢……更大杯就好了。」然後,他捧着一大杯水進來。再頑皮的學生,也有其可愛一面吧。
成績不好的乙,對我說:「因同學們上課太嘈吵,完全聽不見老師的話。」結果,整個中二的課程,也白過了。再普通的事情,配上屢次巧合,對學生而言,就成了一份大得過分的損失。幸好,她好學之心沒有完全磨滅,仍然努力學習。
每一代人,都有他和她的苦。香港的新生代大部分均不缺物質,不缺穩定而舒適的成長環境,反而缺乏日常生活的挑戰、待人接物的態度。新學年成了交換生的我,即將離開,也是為了走更遠的路。孩子們,加油!
何昆洛_香港教育學院 三年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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