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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8月7日

黃永 政治誅心學

X之連續劇

至今仍然有不少人用「品牌重塑」(rebranding)來形容上月底Twitter正式易名為X,但隨着路透引述Semafor消息指出,X預備跟金融數據公司合作,打造社交網絡應用程式內的多功能交易平台,我們似乎可以確認該公司老闆馬斯克不單想控制傳媒,而且進一步結合各個大數據平台,從而重新定義傳媒在市場經濟中的功能乃至運作模式。難怪《洛杉磯時報》認為,Twitter已由一間實體企業變成猶如科幻小說般的存在。

用以上框架繼續推演的話,則Twitter未來的賬戶數目及廣告業務還剩多少,對馬斯克而言也許無關痛癢或只屬錦上添花:畢竟X有「聯乘」之意,Twitter的虛擬世界數據X特斯拉的路面數據X空中SpaceX的星鏈,然後透過應用程式X整合,那是另一層次的大圖畫。

事實上,X的新任行政總裁亞卡里諾(Linda Yaccarino)最近明確表示,馬斯克希望建造一個類近WeChat但更優秀的版本──換言之,任何批評馬斯克破壞過去Twitter辛苦建立和累積得來的內容調控成果,意義不大,因為X主要目標並非減少帖文內容衍生之風險,而是盡量促使用戶把留言變成交易。

Twitter本身有字數限制,是故其帖文的寫作方法,在某種意義上屬於自成一格、較簡短的語言模式。一旦X用類似ChatGPT的人工智能研究過去所有帖文之文法時,對於將來機器(如電動車及搜尋引擎)怎樣理解人類指令,當會出現突破性發展。或者正因為此,馬斯克上場接管Twitter後,不斷重新開啟那些極具爭議的被封賬戶:不少分析員認為,此舉令目前X作為社交平台的生態環境變差,因此愈來愈多廣告客戶不想自己的品牌出現在這種環境;不過,假如馬斯克是想加快語言人工智能的機器學習速度,那引入各種過去不太會出現的帖文,倒算符合策略目標。

固然,X同時是「打交叉」的圖像,即代表「否定」──對不少Twitter支持者而言,馬斯克接手後的所作所為,的確罪無可恕。可是,從傳媒管理角度分析,今次Twitter變革根本不是品牌重塑,而是全面轉變經營模式,X等同破舊立新。如是者,我們可以預期Twitter的大多數營運單位勢將陸續消失,較高價值的公司骨架部分即使獲保留,亦定必被整合重組。就往績來說,不論PayPal還是Tesla,某程度上也是源於馬斯克分別對銀行體制和油公司(連同整個汽車行業)的一種否定。

最後值得留意的一點,是X亦可以衍生出「左右逢迎」此意象。眾所周知,馬斯克對中國的發展乃至國策,基本上一面倒地正面。至於X能否成為美中跨境貿易甚至跨界別交流平台,儘管言之尚早,卻總比起拜登和特朗普以至民主共和兩黨皆因選舉需要而去狠批和制裁中國,來得更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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