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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月23日

丁望 思維漫步

武漢肺炎擴散 主因大膽蠻幹

武漢爆發的2019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俗稱武漢肺炎)疫情,正威脅全球的公共衞生安全,香港首當其衝陷於高危地步,至22日的疑似病例近120宗(1宗確診病例)。香港和外國傳媒的相關報道,都聚焦於病例數據和防控措施,仍未深入分析武漢肺炎迅速擴散的主因。

令人驚奇的,擴散傳播是因為地方幹部的愚昧無知及其「大膽蠻幹」。這是反智反科學之禍,是毛時代「敢想敢幹」的「大躍進」(1958-1960)行徑,也與造神的個人崇拜有關。

本文述評「大膽蠻幹」導致疫情蔓延、衝擊香港;也分析應對突急事件的決策模式。

放膽組旅遊 不怕傳疫症

武漢肺炎的首例,於2019年12月3日在武漢發生,武漢市衞生健康委員會(衞健委)遲至12月31日才開始發布疫情。從12月上旬至今,武漢肺炎迅速擴散傳播,且有人傳人模式。

國務院衞健委稱,至2020年1月22日12時,確診病例442宗,9人死亡。病例散布13個省市;日、韓、泰、美和澳門亦有病例。

倫敦帝國理工學院MRC傳染病分析中心(MRC Centre for Global Infectious Disease Analysis)發表研究報告,稱武漢肺炎在1月12日前後約達1700例(德國之聲1.18)。1月11日,武漢市公布的病例是41宗,16日的病例45宗。

與廣州、南京、青島、濟南、西安等一樣,武漢是15個副省級大城市,地處華中航空、河運、鐵路交通樞紐,而香港是國際交通樞紐。武漢未管控好疫情,必然大大衝擊香港。

疫情的衝擊波,居然關乎地方官吏的愚昧無知及其「大膽蠻幹」。武漢肺炎「複製」和傳播後,武漢市官員仍強調「可防可控」要市民放心;有人還搬出「維穩」的一套,警告民眾「勿傳謠言、尋釁滋事」;聲言武漢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疫情。

北京人民網於21日23時刊出網評〈面對疫情,任何僥幸都可能奪人性命〉,透露了「大膽蠻幹」的內情:

「比如資訊披露不夠及時準確,『大膽』放任病人出行,『大膽』放任疫情源頭營業,『大膽』讓關鍵易感人群不戴口罩以免引發公眾恐慌。」

它又揭露:

「在疫情已經引起全社會關注的情況下,武漢依然還按部就班地派送20萬張免費旅遊券,『邀約』市民和遊客前往黃鶴樓等熱門且封閉的旅遊景點。」

「更有當地社區『放膽』組織4萬餘家庭共吃團年飯,甚至網傳有確診病例家屬繞開機場和車站,攜病人自駕數小時到外地就診引發輸入性病例。」

一二○指示 傳媒冷與熱

這種「敢想敢幹」的「大膽」,如同大躍進時的「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和「大家來辦原子能科學」,荒謬至極。

在「大膽」聲中,一大批武漢旅客到香港「自由行」,也有香港居民「大膽」去武漢探親,衍生交叉感染和助長武漢肺炎的傳播。

有毛左在網上回應「大膽」,稱這是「偉大鬥爭」,又仿毛語錄云:「與人鬥其樂無窮,與瘟疫鬥其樂無窮。」直到1月20日,許多武漢市民才「如夢初醒」。有人大呼「上當」,在網上留言:為何不早提供正確訊息?不早提醒防止傳播疾病?

人民網突然在1月21日發表網評,是因為權力雲端下達「一.二○最高指示」,減少對「妄議」的風險顧慮。這種從「寂靜」到熱評的「傳媒現象」,恰暴露應對突發事件決策模式的弊端。

在「一.二○最高指示」下達之前,各地黨媒都淡化武漢肺炎病例。第一黨報《人民日報》沒有相關的專題報道,與香港傳媒恰成冷與熱的對比。

直到1月21日,黨媒《人民日報》才在第1版透露有疫情(至20日18時有病例224個),其主調是宣傳20日的「最高指示」,即總書記、軍委主席的「重要指示」:「遏制疫情蔓延勢頭」。

國務院總理李克強亦有「批示」,除責令各地、相關部門「全力以赴做好防控」之外,還提到「加快查明病毒源頭和感染、傳播機理」。

「最高指示」下達後,地方當局防控舉措及其宣傳強起來。武漢市黨政當局宣布對出入武漢者實施管控,並呼籲武漢人勿出城、城外人勿入武漢(大意)。

等最高指示 致應急滯後

這種冷與熱,與決策模式息息相關。

在包括「偉大鬥爭」的「四個偉大」新時代,實行個人極度集權的體制,強調核心權威:一錘定音、定於一尊,衍生毛時代「最高指示」的決策模式,即一言堂模式。從國務院總理(他的指令只能稱批示,不能稱重要指示)到地方幹部,都在等「最高指示」,許多重要事故和「重大問題」,都要在「最高指示」下達後才能「行動起來」;黨媒也等「最高指示」下達了才敢出聲。

此舉是服從定於一尊和權力、政治意志的集中統一,避免「分散主義」或「妄議中央」之嫌。

武漢肺炎在去年12月3日就有首例,遲至1個半月後有「最高指示」,國務院和省、市才有相關的動員會議和部署,這就使得疫情的應急滯後。

武漢肺炎的應急,也有公共衞生方面的偏失。個案發生後,相關市場的整治、清潔不足;個案發生前,公共衞生的監督鬆弛,街市、野味店往往是髒、亂、臭,易傳疾病。

醫院的防感染意識和措施薄弱,導致武漢15個非接觸疫症(神經外科)的醫護感染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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