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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7月11日

艾青天 添馬周記

一條草案 全民皆輸

上周立法會繼續審議《2016年醫生註冊(修訂)條例草案》(下簡稱草案),在「怪醫」梁家騮狠耍拉布絕技下,兩天半的會議只能完成二讀程序。梁家騮似乎已深諳「拉布之術」,在立法會動議休會待續,在辯論過程中又不斷要求點算人數;到二讀後,梁醫生又隨即動議把草案交予專責委員會跟進。多場辯論,令會議一拖再拖。

泛民議員多次表明,希望草案在這次會期屆滿前通過(條件是立法會須通過郭家麒的修訂),所以沒有刻意在點人數時離開會議廳促使流會;而上周的會議上,多次點算人數都是在鐘聲響起10分鐘內便湊夠法定人數,抵擋了「怪醫」意圖製造流會,同時減少因點算人數虛耗的時間。但如果泛民真是希望草案早日通過,理應對「怪醫」多次動議辯論作「冷處理」,如不參與發言;但在辯論休會和將草案付予專責委員會的動議辯論環節,泛民議員又樂此不疲輪流發言,令人懷疑泛民取態表裏不一,是否另有圖謀。

政府始料不及

不過,對「怪醫」的拉布,連建制派議員也放棄一貫遇拉布便噤若寒蟬的策略,紛紛把握發言機會向「怪醫」指手畫腳發洩不滿。建制派的反應也情有可原,一向槍口對外的保皇集團,今次因為個別業界利益而有成員倒戈,行為等同背叛,當然必須嚴加聲討,以儆效尤。

在整個過程呆在會議室內的衞生及食物局局長高永文一直如坐針氈,面如玄壇。場外政務司司長林鄭月娥也表現得不耐煩,透過傳媒斥責梁家騮的做法,甚至用上「譴責」、「極端不妥當」、「相當粗暴」等言辭。過往司長應對泛民拉布或擾亂議會秩序,阻礙政府工作,都只是用冷嘲熱諷的手法,但對梁醫生用辭語氣之重,實屬罕見。可知「怪醫」對抗草案的手法是政府所料不及,甚至已打亂政府的工作部署,因此令司長老羞成怒、怒形於色。

提出草案的政治後果可說是「多輸」:政府、醫學界、泛民、建制派和市民皆為輸家。醫學界在整場運動中使用「販賣恐懼」策略(scaremongering),塑造出政府有意加強控制醫委會,降低海外醫生在港執業門檻的印象,令人擔心本港醫療質素會因而下降,直接損害公眾利益。

不少市民恐怕條例將令更多大陸醫生來港執業, 對草案持負面態度。雖然政府一再強調草案沒有條文改變醫生執業門檻,但市民質疑一旦通過條例後,由「梁粉」充斥的醫委會將採取措施逐漸引入更多大陸醫生。但醫學界不惜上街維護業界利益的做法,不免加強公眾對醫學界保護主義排外意識的反感。

功能組別的荒謬

這些印象似乎在短短幾周內迅速深入民心。泛民議員支持條例,其至民主黨劉慧卿議員公開要求梁家騮「放過」香港停止拉布,頓然令泛民成為眾矢之的,認為泛民支持政府引入大陸醫生破壞醫療制度。相信本土派會利用群眾恐懼大陸滲透的心理,對泛民候選人加以攻擊,令傳統泛民陣營在9月立法會選舉的選情再添變數。

本周立法會會議相信可勉強通過草案,但餘下會議時間應不足以完成其餘的消防條例和骨灰龕條例草案的審議。但草案拉布事件,正如多名泛民議員的發言時指出,最諷刺的是反映功能組別運作的荒謬。設計功能組別原意只為保障政府在議會內的影響力,一群在建制下的既得利益者,基於本身和業界的經濟和政治利益,會願意和政府連成一線抵制泛民。過往功能組別發揮預期功能,無往而不利,但一條草案,只因為觸及業界利益,即令「保皇」成員倒戈,導致聯盟崩裂。

可見梁振英的治港集團純以利益維繫,無所謂忠誠可言。就這點,從政府過往不斷維護偏幫警隊的取態已可見一斑。可以想像,如果梁振英連任,政府只會不斷向建制集團輸送利益以換取他們一時的支持,而這些利益,豈不又是從犧牲市民福祉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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