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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4月17日

鍾聞 河水集

不學英語 如何宣揚國威?

英語是世界語言,這是客觀的現實。即使在中國最封閉的年代,毛澤東也呼籲民眾要學一點英文,他在1955年就對人說過:「英語將來是世界語言,要學一點,會有好處的。」1968年,毛澤東召見紅衞兵「五大領袖」時說:「還是學英語好,我半路出家外文吃了虧,學外文要趕快,年輕時要學好。」那時候超英趕美,當然要學習對方的語言才能知己知彼。江澤民年代,他也強調領導幹部「需要努力學習外語」,因為「直接的語言交流,哪怕是最基本的交流,其效果也要優於間接的語言交流」。

不過,近年中國強調內循環,開始出現不必學英文的聲音。今年全國兩會期間,有政協委員就索性提議「取消英語中小學主科地位」、不再將英語設為高考必考科目。3月31日,中國教育部考試中心發布公告,稱即日起不再承辦劍橋通用英語五級考試(MSE)。這兩件事都令人不期然聯想到,官方有意貶低英語的重要性。不過,在官方潑冷水的同時,家長們仍然花費大量時間、金錢為子女在課堂外補英文課,各類英語基準試的報名也很踴躍。

政協倡取消英語主科地位

全國政協委員、九三學社中央委員許進建議,應改革在義務教育(即是內地統一實施的所有適齡兒童、少年必須接受的教育,通常指「小學5年+初中4年」)階段,由國家投資、全體學生必學英語(外語)的現狀,英語等外語課程不再設為與語文和數學同等的主科。

許進提出了幾個理據:一、英語教學課時約佔學生總課時的10%,但英語只對不到10%的大學畢業生有用,成果應用率低。

二、現在翻譯機可以提供包括英語在內多種語言、衣食住行等領域、不低於大學英語6級(CET6)水平的口語翻譯服務。智慧手機為大家提供的翻譯軟件,其解決問題的能力高於貫穿義務教育全過程的英語《教學目標》。在人工智能時代,翻譯職業位居即將被淘汰職業的前10名。

三、中國各級學校都面對着音樂、體育、美術等素質教育課程佔比偏低的實際問題,若英語不再設置為必修主課,有助解決素質教育缺乏課時的問題。

要駁倒這些理據,其實不難。首先,即使如許委員所說,很多大學生畢業後都未必用到英文,是一種浪費。試問中學學到的幾何、微積分,在多少人的職業生涯中,又可以派上用場呢?不論是中文、數學、英語,中小學學到的都是基礎,缺乏這些基礎知識,想在大學、研究院進一步學習,就正如毛澤東當年所說──會吃虧!

如果缺乏對數字、語文的基本理解,如何尋求AI協助呢?如果AI取代人類所有工作,是否連數學、中文也可以不學呢?

至於指摘英語佔用其他科目時間,那更無稽。難道取消英語,音樂、體育、美術就能自動提升嗎?討論的重點應是如何加強素質教育科目,而非削弱英語。

中國自小學三年級開始就開設英語課程的安排已長達20餘年。2013年,在討論中、高考改革時,當時也曾有人提出小學取消英語課,增加國學等科目,但因為爭議太大而不了了之。可能現時領導層覺得中國足夠強大了,已不必再學番書,不必師夷之技以制夷。可是,即使退後一萬步,中國已不假外求,想藉「一帶一路」宣揚天朝的聲威,要外國人聽得懂,是否也要用上英語這一媒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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