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銀行的「婦女、商業和法律指數」記錄了富國和窮國持續存在的退休金性別差距。這在一定程度上是因為基於性別的法律差異,例如婦女的法定退休年齡較低,以及育兒期不計算退休金。由於女性的工作壽命較短,收入較低,預期壽命高於男性,因此她們通常獲得的福利較低,這些福利必須持續更長時間。
但這個問題在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國家最為嚴重。世界上約三分之二的60歲及以上人口,生活在發展中國家,預計到2050年這一比例將上升至80%。其中許多國家沒有將退休金與通貨膨脹充分掛鈎;相反,它們在有財政空間時酌情增加退休金。而且,正如斯里蘭卡最近的重組所顯示的,日益嚴重的主權債務危機,有可能進一步侵蝕退休儲蓄,使更多的年長婦女陷入貧困。
在2022年初對外國貸款違約後,斯里蘭卡政府同意按照其與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的救助協議要求,重組其外債和內債。這一調整對該國最大的退休基金僱員公積金(EPF)產生了可怕的後果,該基金由斯里蘭卡中央銀行(CBSL)管理,覆蓋了近60%的私營領域和半官方勞動力。
9月,CBSL宣布,根據內債重組計劃,EPF的國債投資組合有兩種選擇。第一種是將適用於公積金投資收入的稅率提高到30%,是目前14%的兩倍多。第二種是將國債換成新的國債,利率較低,到2026年為每年12%,之後為9%,較目前平均20%以上大幅下降。CBSL貨幣委員會選擇了後者,儘管這兩種情況都會大大減少退休儲蓄。
這對所有斯里蘭卡老年人來說都是一個壞消息,他們已經是該國最貧窮的群體,但它對年長婦女的傷害不成比例地高。誠然,她們最初得到的福利較少,因為EPF服務於正規就業的工人,而且在過去幾十年間,女性在勞動力市場的參與率,一直保持在30%至35%的低水平。但是,即使是無法直接獲得這些儲蓄的婦女,也往往間接依賴這些儲蓄,因為她們在經濟上依賴男性,或領取已故配偶的福利。
更重要的是,老齡化導致的女性化延長了斯里蘭卡女性的退休期,她們不僅比該國男性多活6年,而且有資格在50歲時根據公積金申請福利,而男性必須等到55歲。
這很重要,因為作為固定供款計劃,EPF將僱主和僱員支付的強制性供款及累積利息,作為退休時一次性支付。根據央行的數據,2021年,EPF平均支付了約2000美元——僅相當於人均4年的平均消費。因此,女性將這筆原本就不足的金錢,用於比男性更長的退休期。隨着債券收益率的降低,工人將獲得的一次性付款還會更少。
這說明國內債務重組對婦女在老年時的收入保障和經濟依賴構成威脅。它還強調了保障退休基金的重要性,以更廣泛地確保老年人的福利。
斯里蘭卡的重組計劃沒有平等對待所有國債,而是針對退休基金(而不是金融機構或私人利益相關者)持有的國債。此外,EPF的受益人沒有辦法反對這項政策,因為僱員和僱主在基金的管理中都沒有發言權。
為了提高透明度,必須對EPF委員會進行重組,以確保成員的利益在決策過程中得到體現。畢竟,受益人承擔管理不善的風險。男性和女性僱主和僱員都可以要求委員會對其投資組合負責,2020年93.4%是盧比貸款、國債和國庫券,並抗拒減少退休儲蓄的變化。例如,對原本免稅的EPF投資收入徵稅政策,就是在僱員反對的情況下實施的。
設立EPF的法律應該修改,使男女退休年齡相同,並建立育兒期的計入機制。斯里蘭卡應該仿效其他國家,在退休基金市場上刺激更多的競爭,這將為受益人提供更多選擇,從而鼓勵更加以服務為導向的基金管理。最後,個人在退休金管理方面應有更大的發言權。
從長遠來看,要確保斯里蘭卡乃至所有發展中國家年長婦女的經濟福利,就需要採取周到且資金充足的措施,以改善她們在正規範疇就業的機會。但與此同時,政策制定者必須建立更加透明和負責任的退休基金管理制度,以保護受薪階層的退休金不被進一步削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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