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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政策是鼓勵生育的核心

胡恩威|

2023年10月26日

面對香港生育率持續下降以及人口老化,政府考慮為每名新生嬰兒提供2萬元津貼。政府鼓勵生育需要有一套整存配套。最核心中的核心就是房屋政策。1972年時任港督麥理浩爵士推出的公屋政策,創造了一個安穩的生活環境,讓市民能夠集中精力去發展社會。七八十年代生育率的上升,也是和房屋政策有關。

在政府目前的房屋政策下,劏房是其中一個嚴重的問題。生育政策與房屋政策息息相關。房屋不單止是房屋,房屋周邊需要有配套︰醫療、教育、交通、就業和文娛等等,是一個社區模式。目前低收入家庭主要集中居住在舊區,舊區重建就應該有着一個活化居住環境的功效。最有效取代劏房的方法就是透過政府、房協和與房屋有關的非牟利機構提供中轉房屋。甚至鼓勵發展商發展綜合型的房屋項目。

香港需要創新,應該吸收新加坡以及內地的房屋經驗,進行綜合型發展。所以舊區重建不一定是重建,而是豪宅裏面也可以有低收人士房屋,變成一個綜合型社區。而且可以製造「當區就業」的機會,製造一個更具功能和效益的社區模式。

須提供足夠託兒服務

短期來說,綜合社區是一個正確的想法。民政事務總署轄下18區設立的社區中心可以重新分配,每一區可以根據區議會議席再細分。尤其是舊區需要更有系統的社區配套和公共空間。其實舊區有很多社區空間,只是視乎政府怎樣去利用和優化?

另一個鼓勵生育的方法就是加強醫療福利。醫療對孕婦很重要,尤其是懷孕初期和產前的檢查、以至生育後嬰兒接種疫苗的保嬰配套。目前中產人士或以上會獲得比較完善的服務,低收入人士其實沒有什麼支援。所以醫管局在這一方面要下工夫,訂定一些新政策。

培育兒童最重要的是幼兒教育,為日後學習打好穩健基礎。對零至3歲、4至6歲、7至9歲的階段,政府應該加撥資源在幼兒教育,考慮將學券制改變為政府提供完全免費幼兒教育,讓低收人家庭的幼兒也享有質素的教育。

從生計來看,母親生育兒童後想外出工作,如何能夠找到適合的託兒服務?也是重要的因素。目前這些配套政策都是殘缺不存,尤其是低收入家庭面對很多困難。所以生育政策其實最需要針對的是如何解決低收入階層的問題,如何鼓勵他們多生育?如何在房屋、教育、醫療配套上提供支援?

香港的教育費用愈來愈多,愈來愈貴。子女的教育費是一個大問題。香港有很好的教育底氣,有官立、有私立、不同類型的學校,其實只要集中精力,例如東華三院、保良局、天主教教會、基督教教會、佛教等團體,集中力量、集思廣益、拆牆鬆綁,營造一個更有利幼兒發展的教育生態︰由幼兒教育到小學、中學教育有一個系統機制,令家長能夠放心生育。讓已婚人士有生兒育女的意向,讓父母知道生育後政府會有足夠的配套服務。而這些配套政策也是建立香港實力,吸引外國人才的因素。如果這些配套做得好,人才自然會來港發展,也可以成為全中國的一個示範。

所以生育政策不單止是派錢問題,而是一個整存的政策問題。教育局要負責幼兒教育政策。勞工及福利局、社會福利署和教育局應該聯合起來去制定一套幼兒政策。醫管局要負責孕婦的早期和產後的醫療服務。市區重建局發展、發展局、房屋局在規劃上也需要有一套整存的政策去配合,而不應該只發展商業式地產。

無瓦遮頭難成家立室

鼓勵生育政策應該先集中在低收入階層,因為低收入階層的生育才是最需要政府協助。若果能夠鼓勵他們多生育,會為社會創造更多人力資源。中產或以上階層會有自己的方法去決定生育與否,自己亦有經濟條件養育子女。所以政府應該了解低收入階層在生育上哪一方面最需要支援?才能對症下藥。

生育政策是香港人口政策、優秀人才政策其中一個重要部分。香港出生率從1981年的每一千人有16.8名嬰兒下降至2022年的0.7名。要提高生育率,南韓和日本都各出其謀。但是在享樂主義、個人主義為尚的時代下,年輕人比較願意花時間在個人享受多於建立家庭來束縛自己,所以要鼓勵組織家庭前,政府必須創造客觀條件。

法國是一個很好的學習對象。相對其他歐盟國家,法國的生育率並沒有大幅度下降,可能有幾個理由︰第一就是法國有良好的託兒和幼兒教育配套。第二是周全的醫療制度。最後是家庭結構,法國人對家庭結構以及家庭觀念很注重,這一方面,香港需要做一些研究,政府政策又如何能有效到位?

特首李家超說︰「以結果為目標」,若果提高生育率是結果,那麼什麼目標才能達到這些結果?這些目標當然包括房屋;房屋是最重要的,因為沒有健全的房屋政策,市民就不敢成家立室、不敢有下一代。所以「家」是最重要的,而「家」最重要就是房屋。由房屋開始,房屋周邊有醫療、教育、就業、娛樂、運動等社區設施配套。有了一套整存的概念,生育率才有機會真正獲得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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