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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主白宮無關大局 未雨綢繆方為正道

方新宇|

2024年8月14日

美國大選進入白熱化階段,外界普遍把焦點放在賀錦麗與特朗普二人競爭之上,然而在美國兩黨達成對華共識、中美陷入結構性競爭的今天,無論民主黨或共和黨執政,對華政策方向均難望改弦易轍。香港作為中美貿易的前沿,除了繼續長遠開拓新興市場,港府宜及早未雨綢繆,做好一些短中期的應對之策。

綜觀現時美國大選焦點,多從個人層面,比較賀錦麗與特朗普二人的出身、性格、說話和行事,從而評估選情,並分析二人外交政策走向。一般認為,賀錦麗若當選,將會很大程度上延續拜登的對華政策,部分評論更寄望,她選擇知華派的沃爾茲擔任副手,或許中美關係會有改善;相反,特朗普若當選,則會在第一個任期之上變本加厲,繼續其「美國優先」政策,以單邊主義和貿易壁壘的方式遏制中國,相較之下,北京或會更樂見賀錦麗成為白宮的新主人。

對於中國傾向於賀錦麗還是特朗普當選的問題,曾擔任中央黨校國際戰略研究所所長、外交部外交政策諮詢委員會委員的王緝思,最近聯同北京大學國際戰略研究院的兩名學者胡然和趙建偉,在《外交》(Foreign Affairs)雜誌上聯名發表了一篇文章,分析指多數中國觀察家不期待美國的對華政策會發生重大轉變,但他們在努力探究當前美國的政策圈中,哪一種思路最終可能成為主流。

美國對華政策三大派別

文章指出,傳統的「鴿派」和「鷹派」二分法已經難以全面反映美國對中國的複雜看法,現時美國戰略界的對華政策可歸納為三大派別︰第一派「新冷戰鬥士」認為,中美競爭是零和博弈,美國「必須贏得而非管理」對華競爭;第二派「競爭管理者」認為中美競爭不是零和博弈,建議對中國的最佳戰略方針是以競爭為主,以合作為輔;第三派「和解派」認為冷戰本質上很危險,主張中美應共同降低戰爭風險,並在氣候變化和公共衞生等雙方共同關心的問題上合作。

值得留意的是,儘管三個派別都一致認為中國對美國構成重大挑戰,但華盛頓政策圈似乎尚未就哪種對華政策主張達成共識。上述的文章指出,對中國而言,這場未決的辯論意味着,關鍵在於了解這些不同的主張如何塑造下一屆美國政府的對華政策。

若從這「三派論」框架作分析,誰主白宮固然重要,但總統的智囊,白宮國安會及國務院的人選和組成,才是了解下一屆美國對華政策的關鍵。若賀錦麗當選,副國務卿坎貝爾(Kurt Campbell)和國家安全顧問沙利文(Jake Sullivan)獲留任,「競爭管理者」將會繼續主導對華政策;若特朗普上任,前國家安全副顧問博明(Matt Pottinger)或前眾議員加拉格爾(Mike Gallagher)等入閣,則「新冷戰鬥士」會加入左右中美大局。

基於華盛頓政策圈在中國問題上的跨黨派共識,無論最後誰主白宮,都不可能改變現時遏制中國的政策基調。但美國對華政策卻受大選的周期影響,一般而言,新總統更傾向於在任期之初強硬施壓,好為日後談判預留空間。這意味着,2025年中國無論在貿易、科技、外交、安全等領域所受到的壓力將會顯著增加。

港勢迎新一輪嚴峻考驗

對香港而言,未來一兩年或會遇上新一輪貿易戰的嚴峻考驗。一直以來,由於香港享有獨立於內地的關稅區地位,這使得很多中國外貿商品可以從香港轉口,也奠定了香港作為中外貿易及國際航運中心的角色。但過去幾年受地緣政治和中美貿易戰的拖累,香港大幅度減少了對歐美市場的出口及轉口業務,對貿易和航運造成了直接的打擊。

作為應對新地緣政治的策略,特區政府近年來不斷努力拓展自由貿易協定,着眼耕耘東盟、中東以至「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市場。但遠水不能救近火,香港需要就美國新總統的政策展開深入的研究,並作出全盤的規劃和應對方案,需要時更可諮詢中國外交部和商務部,提前了解國家的戰略及應對措施。

與此同時,港府亦要整合商界的資源和力量,加強協調對華盛頓的游說,盡量把新一輪中美摩擦的影響減至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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