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等罪的案件昨日續審,《蘋果日報》前副社長、控方從犯證人陳沛敏繼續接受控方主問。陳沛敏憶述,在2019年,黎智英希望《蘋果》多報道商界對港府修訂《逃犯條例》的擔憂,並確認對方曾指示透過報道「嚇壞生意佬」。與此同時,陳沛敏承認,其編採決定受黎智英的看法影響。案件今續審。
案件昨踏入第23日審訊,認罪被告陳沛敏繼續在助理刑事檢控專員張卓勤主問下作供;同時黎智英的家人及陳沛敏的丈夫、「立場新聞」前總編輯鍾沛權亦一如上周,繼續到庭聽審。
促「做大」時任美駐港領事演說
控方昨天主要圍繞《蘋果》在2019年上半年的運作提問。庭上展示的WhatsApp訊息提到,黎智英於2019年3月,要求陳沛敏把時任美國駐港澳總領事唐偉康(Kurt Tong)在當年2月底發表的演說「做大」;當時陳沛敏表示會跟進。
陳沛敏昨在庭上指出,其實早在黎智英要求「做大」唐偉康的演說前,《蘋果》已利用全版A2頁面報道該事件,但既然黎智英如此重視這宗新聞,她遂回應「睇吓有啲咩可以跟進報道」,沒向對方提出「唔使(報道)喇」。法官李運騰聞言後表示,即是說黎智英對新聞事件的看法,「對你的編採決定有影響」;陳沛敏同意。
控方展示的另一組WhatsApp訊息透露,黎智英於2019年3月底向陳沛敏提及,「請繼續做在大陸做生意的香港商人面對的危險,嚇壞那些生意佬,讓建制派不敢造次」;又謂「對付這些怕死鬼可能是我們絕招」。
陳沛敏解釋,黎智英所指的「怕死鬼」即生意人,並說對方言下之意,是希望《蘋果》多報道商界對政府修訂《逃犯條例》的擔憂,以及有關反對意見。
偶爾就《蘋果》標題發表意見
法官李運騰關注,黎智英當時是向她提出建議,抑或發出指示?陳沛敏稱,上述訊息屬指示。她並在控方追問下,透露曾把有關指示傳遞給其他《蘋果》員工。
除了上述WhatsApp訊息,控方的提問觸及多篇2019年《蘋果》的報道及文章,包括該報於2019年3月刊出的頭版報道〈彭斯晤陳太 關注港人權 學者:高規格接待向京施壓〉。陳沛敏供稱,她之所以決定以頭版報道時任美國副總統彭斯會見前政務司司長陳方安生一事,是因為該事件有新聞價值,同時黎智英亦要求把事件「做大」。她並提到,黎智英偶爾會就《蘋果》報道的標題提出意見。
此外,控方向陳沛敏展示一篇標題為〈跟司法界前輩談引渡惡法〉的文章。被問到該文是否刊於《蘋果》時,陳沛敏先回應說「似係」,其後才較明確地回應「係」。法官李素蘭關注,她如何能肯定該文刊於《蘋果》?陳沛敏答道,「因為佢話『引渡惡法』」,而當時全港應該只有《蘋果》如此形容《逃犯條例》修訂。
「香港監察」羅傑斯好批判中國
另一邊廂,控方昨日較早時針對非政府組織「香港監察」提問。陳沛敏供稱,黎智英曾向該組織創辦人之一羅傑斯(Benedict Rogers)提供其聯絡方式,之後羅傑斯有向她發放新聞稿。控方關注,陳沛敏會形容「香港監察」為親中國抑或反對中國的組織?陳沛敏直言,「香港監察」及羅傑斯皆對中國「好critical(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