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擬仿「安倍三支箭」谷經濟

曾經有意學習「德國模式」、利用工業及技術推動經濟增長的中國，面對近期經濟放緩及通縮威脅，轉為參考「日本模式」救市。早前人行降準減息，以及放貸供金融機構入市和股東回購等措施，加上發改委即將公布的財政政策寬鬆舉動，與日本前首相安倍晉三當年為挽救日本經濟而提出的「安倍經濟學」首階段「三支箭」中的前兩支箭，可謂極度類似。

政府「無限印錢」或直接入市

日本自上世紀八十年代末地產泡沫爆破後，陷入「迷失三十年」，受長久的經濟低迷以及地產物業變成負資產等問題拖累，於是不論家庭還是企業，都以減低負債為首要目標，結果出現「資產負債表衰退」，即使日本央行不斷減息，希望刺激民間借貸投資，但每每事與願違，民間看不到投資機遇，擔心借錢後無法還錢還息，即使息口低企，還是繼續儲蓄保留資金，結果繼續去槓桿，經濟無法好轉。

安倍晉三在2012年第二次出任首相後，即提出安倍經濟學的「三支箭」方案，第一支箭是寬鬆的貨幣政策，利用無限制的量化寬鬆，不斷買入國債以實現10年期日本國債息率為負的「息率曲線控制」（YCC）計劃，甚至直接入市購買日股ETF。至2020年日本央行資產負債規模已高達702萬億元（日圓．下同），其中持有國債481萬億元，兩者分別較2013年初增加超過3倍及3倍。而日本央行買入的股票資產，也一度佔東證指數成份股總市值超過5%，可見量寬規模如何龐大。第二支箭則是實施靈活的財政政策，以恢復通脹。安倍晉三透過降低企業稅率，以及增加社會福利開支，藉此提升民間的消費及投資動力，同時逐步增加銷售稅稅率，以維持財政收入平衡。

從結果而言，這兩支箭雖然取得成績，尤其是股市在「無限印錢」及政府直接入場干預下肯定利好，但在推動通脹及經濟增長方面則頗為吃力。一方面是日本國債規模龐大，每年利息開支甚高，致財政改革效果甚微；降低企業稅款也未能令工資上升，故難以推動消費及經濟增長。另一方面是安倍擔任首相時，因美國同步量化寬鬆，導致全球利率低企，日圓難以貶值，加上消費低迷，通脹無法升溫，要待2022年俄烏戰爭後全球出現高通脹，各國央行迅速加息後，套息交易壓低日圓滙價，才令第一支箭出現明顯效果。

發改委今料公布增開支大計

早前中國減息降準及支持金融機構借錢入市，驅動民間消費及投資股票及樓市，與日本第一支箭做法相若。今日發改委記者會，市場則預期是參照日本第二支箭的做法，增加政府開支，但規模會更龐大。有日本的經驗在前，同樣面臨老齡化及人口減少的中國，到底能否擺脫資產負債表衰退，抑或走回日本的舊路，經濟只有短暫催谷，然後重回漫長的低增長時代，就讓大家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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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思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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