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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5月20日

梁天卓 經濟3.0

如何偵測打假波?

近日本地球壇又上新聞頭條。事緣廉政公署早前瓦解一個涉及非法外圍賭博的「打假波」集團,拘捕23人,包括一支甲組球隊的11名球員和1名教練。據了解,涉案的是一間「有前科」的老牌球會。面對本地一而再、再而三發生打假波事件,足總主席貝鈞奇受訪時表示,「打假波」事件令球壇聲譽受損,形容為「球壇恥辱」,但認為對整體球壇發展影響不大。

球賽造假不是本地獨有

打假波對本地足壇整體發展的破壞是大是小我不知道,事實上,打假波並不是本地球壇的「專利」,而球賽造假更不是低級組別聯賽的獨有現象。舉個例,傳統足球強國之一的德國,曾經不止一次爆出打假波醜聞。早在1971年,當地球壇頂級的甲組聯賽就爆出一宗牽涉52個球員、兩名領隊和6間球會的假波醜聞,當時有兩名德國國腳被揭出提及「放水」的錄音證據,著名球會史浩克04有球員更被罰終身停賽。

另外,在2005年,當地次級組別的德乙聯賽爆出醜聞,該組別的球證Robert Hoyzer和其他幾名球證被指控與一個賭波集團過從甚密,並聯手操控德乙和部分德國盃賽事的賽果,其中Hoyzer在一場德甲漢堡和一隊業餘球會SC Paderborn之間的德國盃賽事中「協助」後者打敗漢堡,Hoyzer最後被判入獄2年5個月,同時被永久禁止在球場執法。

對於低級組別聯賽一再爆出假波醜聞,貝主席指出「頂級聯賽已安排國際機構協助監察賽事,料不法集團因而轉向較低級別聯賽埋手,承認甲、乙、丙組隊數及場數多,難以每場監察。」

理論上,對假波集團來說,向球證埋手是最合乎「成本效益」的方法,一來球證的人工(相對球員來說)一般較低,二來他們每個決定(十二碼又好,黃牌紅牌又好)對賽果往往更舉足輕重。

從賽果和賭盤尋造馬跡象

對執法人員來說,他們又可以如何偵測哪些球證參與打假波呢?一個方法當然是從賽果入手,正如本地球壇的假波醜聞,報道指出,不少賽事的賽果都十分異常,這自然會引起廉署的關注。

另一個方法是從賭盤入手。對假波集團來說,怎樣操控賽果可以令他們在賭盤賺錢,而又不「容易」被發現是一種藝術。

以外國著名賭波網站Betfair為例,一場德甲賽事的賭盤各式各樣都有,有的是有關最終賽果(主勝、客勝、打和),有的是關於入球數目(低於或超過半球、1.5球、2.5球)。有研究就利用2010/11至2014/15球季德甲的數據發現,由於有約一半的賽事入球少過兩球,關於入球數目(低於或超過2.5球)的賭盤是這些假波集團的其中一個可能的選擇。研究同時發現,當時有4名球證有份執法的賽事,其投注額往往異常地高。換句話說,他們參與打假波有一定的嫌疑。

然而,本地足總或廉署要利用類似方法偵測假波有一定難度,因為本地波賭波並不合法,所有本地球壇賽事的賭盤都是非法的外圍賭局。當然,要本地波賭博合法化已經是另一個問題了。

維克森林大學經濟系副教授、中文大學亞太研究所經濟研究中心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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