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月26日

蔡陽光 論盡CEO

AI新形勢為谷歌帶來棘手問題

AlphaGo頭一次擊敗世界圍棋冠軍時，技驚四座。研發這個電腦「棋才」的初創DeepMind，往後幾年，陸續推出更先進的人工智能（AI）系統，幫助破解各種科學研究上的難題，去年發表的Gato，已經有多達600種以上的本領，不再獨沽一味，只懂圍棋。2014年收購DeepMind的谷歌，在AI領域似乎一馬當先。

然而，去年底，另一間初創OpenAI，推出聊天機械人ChatGPT供試用，僅5天，用戶突破100萬，迅即引起哄動。ChatGPT不單反應快，能與人對答如流，回答複雜問題，甚至寫程式、吟詩作對都得，讓人有萬能的感覺。

雖然OpenAI CEO Sam Altman 承認，目前距離完美仍舊有大段距離，尤其是資料的可信賴度與正確度亟待提高，但OpenAI已經搶盡風頭。而且因為ChatGPT樣樣曉得，受大眾關注的程度，亦遠超過只懂圍棋的AlphaGo。突然被爬頭，可想而知谷歌CEO皮采（Sundar Pichai）有幾難受。

瞻前顧後被爬頭

更諷刺的是，ChatGPT所採用的大型語言模型，當中不少重要突破其實來自谷歌的研究所，谷歌自己卻沒有好好發揮，點解？行內人不少認為，擔心新技術未夠成熟，以及怕可能影響為谷歌每年帶來千億美元收入的搜尋器生意，令皮采瞻前顧後，有所保留。

據聞ChatGPT雖次次答題有紋有路，但間中會亂噏廿四，識少少扮代表。一間初創，大家可能比較容易原諒，換成谷歌產品犯錯，可能面對的壓力就大得多。更重要的是，谷歌靠廣告開飯，用戶輸入關鍵字或圖片，顯示搜尋結果時彈出相關廣告，廣告被點擊，谷歌就有錢收。關係到生意命脈，一直行之有效的模式，皮采好難話改就改。

有專家危言聳聽，指谷歌已四面楚歌，離開被完全顛覆只有一兩年。原來，近年不少人才選擇離開谷歌，因為搞發明，當然想快一步見到成果，大公司畢竟比較審慎，步伐相對慢。好幾個出色的谷歌前AI研究員，都跳槽到其他新創，或者自行創業。假若更多新公司利用AI發展新工具，幫人上網查東查西、搵旅行資料、回答產品評測等等，谷歌就會少班人幫襯。

與微軟差距或拉遠

不過，世上沒有免費午餐，當別人羨慕ChatGPT客似雲來，當試用客為ChatGPT的表現而興奮時，OpenAI老闆Altman卻為燒錢而心痛。能夠天文地理無所不談，背後其實有大量的運算，聊天機械人所花費的營運成本，「貴到嘔電」。谷歌面臨威脅，是百分百的事實，但就算Altman都提醒大家，谷歌AI實力亦非常厲害。ChatGPT爆紅，也許正好為皮采敲響警鐘，早謀對策，加快推進嶄新AI與搜尋技術，準備好必要時自己顛覆自己，好過等別人來顛覆。

不得不提，AI對谷歌另一個重點業務──雲計算，也非常關鍵。谷歌本身雲技術深厚，又擁有大批頂尖電腦工程師與研究人員，加上DeepMind不斷累積的AI新本領，粉絲們一直相信，谷歌會炮製出秘密武器，將雲與超級AI結合，然後以此為撒手鐧，打敗雲計算市場上一直領先的亞馬遜及微軟。然而，非常令粉絲失望，至今 Google Cloud依然是個遙遠的No.3，無法顯著拉近與行內老大亞馬遜雲科技（AWS）的距離，亦無法真正威脅老二微軟。

今次成為全美話題的OpenAI，背後主要投資者之一正好是微軟。通過這層關係，微軟不單有機會在將來OpenAI的技術變現過程中扮演重要角色，且兩間公司也在共同為微軟的雲平台，開發新一代AI功能。趁OpenAI人氣急升，微軟CEO納德拉（Satya Nadella）立刻利用彼此的緊密合作關係大賣廣告，預告微軟雲平台將陸續推出各類OpenAI相關功能。如果兩家合作取得重大成果，追到氣咳的谷歌，不單挑戰亞馬遜無望，與微軟的差距亦可能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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