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3月22日
3月21日,周一。剛過去的星期日(3月20日)是「國際幸福日」(International Day of Happiness),聯合國發布2022年全球幸福指數排行榜,芬蘭五連冠,再度蟬聯「最快樂國家」,緊隨其後的是丹麥和冰島,第四至十位依次為瑞士、荷蘭、盧森堡、瑞典、挪威、以色列和紐西蘭。
北歐國家十中佔五,按照聯合國的準則,「人間樂土」非此地區莫屬。香港近年挑戰重重,幸福指數全球排名由去年的第77位降至81位。中國(內地)躍升12位,全球位列72。
聯合國是根據蓋洛普(Gallup)在世界各地進行的調查,整合出146個國家/地區的幸福指數排名,當中參考了國內生產總值(GDP)、人均收入、預期壽命等「硬指標」,同時把生活自由度、社會援助等因素納入考慮。
內地政策重點近年轉向追求共同富裕,對糾正貧富懸殊固然能起作用,惟嚴監管削弱企業營商意欲,接受整改的公司股價跌跌不休,對就業和人民生計終究會產生消極影響,不見得有利於整體社會和諧。
救市以外,如何在共同富裕與相關政策帶來的副作用之間求取平衡,關係到民眾長遠福祉,唯有施政得宜,中國的「幸福指數」方能穩步上揚。
人心不足蛇吞象
如何衡量「快樂」,從來都是一個充滿爭議的話題,金錢、健康、壽數等客觀指標,可謂放諸四海皆適用,然而幸福與否更多是一種主觀感覺,所以才有人心不足蛇吞象之說。
老畢並非一時「感性」,聯合國的報告令我想起兩位天下聞名的富豪,一為Tesla創辦人、全球首富馬斯克(Elon Musk),另一則是股神畢非德的親密戰友芒格(Charlie Munger)。
二人看似針鋒相對,芒格不久前以「性病」醜化加密貨幣,馬斯克隨即於Twitter上發文,重提2009年芒格當着一桌子食客面前細數Tesla何以必敗的舊事。
多數人只覺馬斯克不甘受辱,發文旨在打芒格的臉,卻未必注意到他半句也沒有反駁前者,事發當日僅輕描淡寫應了一句:失敗率確實甚高,但仍值得一試。
第一規條降低期望
在許多人心目中,小馬哥不可一世,惟從這番憶述可見,馬斯克雖狂,創業階段卻並未抱有不切實際的期望,結果關關難過關關過,最後才獲得今日的成就。兩年前,這位奇人發推文承認,早期的Tesla和SpaceX歷盡艱辛,雙雙變得一文不值概率超過90%,汽車及太空業對手的判斷完全正確。奇人最終創下奇蹟,當然值得自豪,可是細心想想,馬斯克其實比多數人想像「謙卑」。
再看芒格,最近有記者詢問高齡98歲的他如何保持心境開朗,活得快樂精采。股神拍檔的回答一點也不高深,惟知易行難,大部分人只怕辦不到。芒格認為,快樂生活的第一規條是降低期望,對生命中好的壞的都得欣然接受;反之,要一輩子活得垂頭喪氣,最有效的途徑莫過於為自己設定種種不切實際的期望。
Charlie Munger生於1924年,當時的世界首富是石油巨擘洛克菲勒(John D. Rockefeller),身家估計相當於美國GDP 3%,折合今天約7000億美元吧。一世紀後,全球首富馬斯克身家二千餘億美元,與洛克菲勒巔峰時期相比仍差上那麼一大截。Rockefeller之富有,名副其實震古鑠今。
好的壞的都得接受
如果我問閣下,你是否願意用現代人動輒八九十歲的壽命,換取上世紀二十年代洛克菲勒般的財富,你會如何回答?隨着科技進步、醫學昌明,百年前連世界首富都無法享受的「奢侈」,今時今日唾手可得,期望不同,幸福感自然天差地遠。
芒格的幸福錦囊不外四個字:知足常樂!不斷追求無疑是人類賴以進步的原動力,但接受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珍惜已經擁有的一切,才是快樂的真正泉源。
(編者按:畢老林最新著作《我的投資日記》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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