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9月4日
近年綠色債券發展愈來愈成熟,上周就有報道指出,上半年在港交所(00388)發行的綠色和ESG債券超過40隻,已高於去年全年的發行總數。
8方向助社會保護環境
根據香港政府的《綠色債券報告2021》,綠色投資包括8個方向,既有我們較為熟悉的綠色建築和綠色能源等,亦包含像污染預防及管控、廢物管理與資源回收等事後處理廢物事項。總括來說,就是各項幫助社會減排、更新廢物處理系統的投資。
綠色債券暫時主要由發行機構按行規發行,承諾發債所得款項將用於綠色事業。以2016年領展(00823)發行綠色債券為例,就承諾把得款用於興建九龍東的甲級寫字樓。該幢寫字樓獲LEED的環保認證,所以符合發行綠債的要求。
債券到最後只是一紙合約,投資者和發行機構的關係可以有很多不同變化。每個特點或有利投資者,或有利債仔,都會影響利率。例如可換股債券的換股權屬於投資者,自然就稍為壓低了利率。投資者所接受的利率差就是這筆換股權的價值。
舊資產營運時限多未屆滿
對投資者來說,綠色債券的回報相對稍低。十年前,部分機構投資者願意撥出資金投入ESG相關項目,這其實和再早三十年前拒絕投資煙草、烈酒、賭博等「犯罪行業」一樣,都是為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因而自願接受較低回報的策略。然而到了今天,可持續發展已經成為了顯學。隨着ESG投資愈趨盛行,缺乏可持續發展策略的企業融資成本將會逐漸上升。
此外,現時機構「變綠」的難度在於過去已投資的灰色資產仍有很長的營運限期,像太陽能電場總成本已經比煤電廠低,但電力公司在過去20年興建的煤電廠仍可能有長達30年的營運時限。就算投資者如澳洲藍水(Blue water)煤電廠一樣把電廠的價值完全撇賬,該座電廠依舊會每天運作,直至燃煤產電的邊際成本較高才會停止。
同樣道理,當下新建的寫字樓或商場的確有隔熱設計、屋頂太陽能電板,乃至海外常見的雨水收集系統,從而能夠做到大規模減排;而且因為省電省水,部分案例甚至有數據說明其投資回報比非綠色建築更高。
妥善處理上一代投資
不過,不少現代建築物的營運限期均長達50年或70年,大部分現有地產股都擁有大量按以往標準發展的非綠色資產。企業能否改造或重建這些灰色資產,以及如何落實這些計劃,就成了未來幾年的投資重點。
在某些領域,企業「變綠」的問題已經不再是有沒有替代的科技,而是如何妥善處理上一代累積下來的投資。
企業愈遲「變綠」,總成本就愈高,將來也愈難轉型。因此,也許短中期灰色企業的P⁄E值或股息率會較高,卻可能變成了價值陷阱。有老前輩說過,投資股票「不要跟它談戀愛」,的確可以蜻蜓點水般,專門捕捉短炒機會。
另一方面,債券容許投資者長揸,故購買時需要考慮幾年後的行業生態。
綠色債券也許回報稍低,但最少發行機構都願意踏出第一步開始轉型。因而可以將稍低的回報看成對行業未來前景的保障。
作者為安泓投資的投資總監,亦為香港大學房地產及建設系客席副教授。他為《信報》/信網撰文,與讀者分享投資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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