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7月12日
和很多商界朋友閒聊時,大家都會談到去年(2020年)的生意狀況,他們總覺得租售影印機這類型業務的生意不太受影響,由於客人一早簽了5年的合同,所以收入十分平穩,他們還對我羨慕起來。但其實在第四波疫情期間,短短一兩個月內,倒閉的客戶公司數量,已等於過往風調雨順時一年的總和,實在有點不寒而慄。
每間公司倒閉都意味着有一群人失業,愈是低層的員工,這些人失去了工作後就愈難找到新工。在勞動市場上,他們聚沙成塔,情況令人憂心。政府雖然推出了不同的僱員再培訓計劃,接受培訓者還可以得到一點工資津貼,這絕對可以說是「德政」,但由於公司倒閉的數量與日俱增,大財團亦紛紛裁員,這類德政都只是杯水車薪。我公司並不是疫情中的受惠行業,Work From Home(家居工作)在2020年成為工作新常態,家居工作令我們的影印量和打印量大減,這是我們的主要收入來源之一,亦是公司的被動收入,忽然間這新常態就成了對行業的致命一擊。
我對疫情的感受很深,記得在2020年我的一次上海之旅,當時上海的姊妹公司剛剛搬到一幢新型五星級寫字樓,上海的董事長炭谷先生邀請我們過去參觀和開會。該次行程十分短暫,不足24小時來回了香港及上海,我在1月21日中午上飛機,當時港龍航空的空姐全部都沒有佩戴口罩,我在上海過了一夜,1月22日坐早班機返港,就發現全機的空姐都已經戴上口罩,當時我感覺這個疫情真的兵臨城下。
我相信香港絕大部分的高管,在2020年和2021年這兩年疫情下,都覺得很艱難,高管成為超級夾心階層,有什麼人會給我們壓力呢?
第一個逼迫你的當然是老闆,他必然會逼你「交數」,無論是銷售額或利潤;再進一步,他會要求你減工資、放無薪假等等;再心狠手辣一些,他會命令你「交人頭」(裁減員工)。說到裁員,我有一段有趣的經歷,日本總部在全球疫情下難免焦急,希望每一間分公司都能盡量節省開支和人手。香港政府的「保就業」計劃的確發揮了作用,這絕對是德政之一。我對日本總部說,什麼開支都可以減,就是人手不可以減,否則我們集團就會喪失過千萬元的保就業津貼。日本總部亦因此放過我們,實在感恩!
作員工與公司的橋樑
第二群會逼你的就是下屬,他們希望你成為僱員與公司之間的橋樑,告訴公司不要忘記他們這班勞心勞力的員工過去所立下的汗馬功勞,希望公司不裁員、不減薪、不放無薪假等。當然有一些職位在市場上比較熱門,例如科技人才,他們更會要求加薪,若不加薪或會轉工跳槽。
第三種會給你額外壓力的人,可能就是你家中的小朋友。疫情期間,小朋友不用上學,而你則需要家居工作。眾所周知,如果讓香港的家長二選一,留在家中照顧小朋友或上班工作,絕大部分都會選擇上班工作。因為照顧小朋友所花的精力絕對比上班多,辛苦一倍。但在疫情之下,你需要同時兼顧照顧小朋友和家居工作,這種壓力絕對可以想像得到。
當然,以上3種壓力來源並不是事實的全部,還有我們的客人、供應商,他們都有着不同的訴求。市道不好,高管就自然承擔着公司大大小小的壓力,「食得鹹魚抵得渴」就是我們的工作,敬業樂業就是我們作為高管的態度。
作者為柯尼卡美能達商業系統(香港)有限公司董事長
(編者按:葉卓雄最新著作《我要做MD──一個管理人的實戰經驗》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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