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0月17日
繼曼聯的普巴(Paul Pogba)和AC米蘭的伊巴謙莫域(Zlatan Ibrahimović)後,祖雲達斯的葡萄牙球星基斯坦奴朗拿度(Cristiano Ronaldo,C朗)確診新冠肺炎是這星期足球界的大新聞。據說C朗並沒有出現病徵,正進行家居隔離,預計在短時間內可以復出比賽。然而,有研究發現,即使是無病徵的病人,在康復後肺部亦有可能出現異常,這對平均每場比賽都要跑動差不多10公里的職業足球員來說可以是一個大打擊。問題是:市場會怎樣處理曾經確診的球員?
估值網見中招大打折扣
要看確診對球員的影響,其中一個方法要從確診球員身價的轉變看。不過,球員不是經常轉會,而球員染疫之後轉會的就更少之又少。以疫情在歐洲最早爆發的3月為例,我在網上找到當時確診的球員約有十多個,分別來自祖雲達斯(3名)、森多利亞(4名)、華倫西亞(2名)及另外幾間球會,當中轉會的只有一名。
幸而我在網上找到一個關於球員轉會市場的網站(https://www.transfermarkt.us/),這網站會定期為歐美各大聯賽的球員進行估價,我在網上查看了該十多名球員在去年12月(疫症前)、今年4月(確診後)及今年8月(康復後)這3段時間的身價,再計算他們在確診後和康復後的身價轉變【表1】,可見這些確診球員在4月確診後的身價平均下跌了接近24%,而他們在康復後的平均身價再進一步下跌了3%左右。
這又是否代表市場認為確診會令球員往後表現大打折扣?也不一定。首先,這網站列出的球員身價只是估算出來的,而這估算背後的模型未必能把確診對球員的影響包括在內。另外,即使模型有把染疫對球員的影響計算在內,我們亦要把這些球員與其他沒有確診的球員的身價轉變作出比較。不過,由於時間關係,這個分析要留待日後有機會再做。
市場反應證球會衝擊微
另一個量度市場如何看待球員確診的方法,是看球員所屬球會的股價轉變。當然,不是每間球會都上市,但幸運地(或不幸地)先後有多名球員確診的祖雲達斯有在意大利股市掛牌。舉例說,當C朗確診消息傳出後,《蘋果日報》就有一篇報道指祖雲達斯的股價「一度急挫6.9%……至收市前才稍稍回升,最後仍有達3.3%的跌幅」、「上季聯賽停擺期間,先後有魯加尼、馬度迪及保羅戴巴拿等人確診,股價也大幅下跌。」友報有心做這類分析值得一讚,但我亦要指出該報道有不少錯處。首先,我在網上查到祖雲達斯在C朗確診當日股價只下跌2.2%,不是3.3%。另外,在馬度迪(3月17日)和戴巴拿(3月21日)確診當日,祖雲達斯的股價不但沒有大跌,反而分別上升了5.03%和0.06%。
搞錯這些事實可能是手民之誤,但我認為更重要的是該報道在作類似的事件研究分析(Event Study)時,並沒有利用大市或其他同業股價做對比,以撇除當日一些影響大市波動的因素。我分別把祖雲達斯、意大利股市,以及另外兩支同樣在意大利股市上市的球會羅馬和拉素,在幾名祖雲達斯球員確診當日的股價變化作出比較【表2】,結果發現除了第一名確診球員(魯加尼)宣布確診當天外,其他祖雲達斯球員宣布確診時,其球會股價沒有特別受挫。
在C朗公布確診當日,祖雲達斯股價雖然跌約2%,但大市同日亦挫近1%,而兩家(當日並沒有球員確診的)意甲球會股價更分別下滑約8%和2%。由此看來,市場似乎認為確診將不會對C朗(以及其他大部分確診的祖雲達斯球員)康復後表現有長遠負面影響。
維克森林大學經濟系副教授
中文大學亞太研究所經濟研究中心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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