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3月16日
周五晚上,睡前無意中在網上看了齣由松本清張推理小說改編的電視版電影《砂之器》。我看的是2019年版本,之前並沒有看過原著也沒有看過其餘任何改編影視版。
一向喜歡推理題材的我,被劇情吸引着,看完電影已是凌晨2時。故事中的男主角,為了斬斷宿命這條看不見的枷鎖而殺人,而查案的刑警在找出真相後,對男主角的童年陰影坎坷身世悲憫不已,彷彿為了保住自己的前程而狠殺曾經救過自己的人這種殺人動機也值得同情。
扮豬食老虎者眾
但我從來也不是容易被表象迷惑的人,我認為種種自圓其說與振振有詞,都遮蓋不了人性暗底裏的自私與惡意。在社會裏在職場上,見到不少為了一己之私而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之輩,不免愈來愈對人性本善這一立論感到疑惑。《砂之器》裏看似善良的音樂家,對有機會影響自己前途的故人狠下殺手,是站到了暗黑人性這條軸上最盡頭處的極端個案。然而,在軸上離末端尚遠的其他點與面上,也不乏我們日常生活中時常接觸到的各種偽善者,他們非常擅長裝扮成弱者來綁架別人的同情心,以達到維持現狀保住自己的利益,與這種「扮豬食老虎」的人同場,只會浪費時間不會進步。
所謂砂之器,大抵是指用砂堆砌的東西,即使看似堅固,實則鬆散,終究會隨着時間和重量而倒塌與流逝。無奈我們都有盲點,分別只是盲點的大小,而盲點往往會令我們看不通,某些人某些事原來不過是砂之器而已,到發現時也許已被拖累往下沉。
在這個滿城口罩的三月天裏,我衷心地希望,新冠肺炎以及暗黑人性這兩種揮之不去的瘟疫,都只是很快就會倒塌與流逝的砂之器。刻下,真是想展翅也未能高飛。有什麼辦法呢?處處封關無法外遊,只好望梅止渴,在家翻看手機裏那些去年今日在京都拍下3月裏的梅花。
京都有很多賞梅名所,比較特別的,是在京都御苑內的京都御所裏見到的一株深粉紅色滿開梅花樹。還記得那日中午,寒意襲人,走入京都御苑後覺得範圍超大而有點荒涼,走到一座院子門口,見一行人正在排隊進入御所參觀,便按工作人員指示接受安檢後在胸前掛上參觀證,記得沿途看到御所裏的「紫宸殿」、「清涼殿」等數座歷史建築,然後在其中一座殿內,只見人人都圍着那株獨一無二的巨大梅花樹在舉機拍照。春寒料峭,那樹梅花卻開得正盛,枝頭怒放、燦爛芬芳,充滿了堅韌的美。
寶劍鋒從磨礪出
砂之器終究是經不起風吹雨打的,而梅花卻愈是經霜凌寒愈是開得興致勃勃。習慣了獨來獨往的梅花其實並不怕被孤立,在百花凋零的時候,被視為不合群的梅花才會出招綻放,不是說「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嗎?砂之器們,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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