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1月25日
11月中旬,為了避開烽煙四起的香港,也為了透一口氣,我在周末飛到了關西,去姬路市看那傳說中的「不戰.不燒之城」。「不戰不燒」是什麼概念?是因為姬路城已有400多年歷史了,當中難免也曾經歷過戰亂,卻能獨善其身奇蹟般地沒有被摧殘。「不戰.不燒之城」,也是很多香港市民的期盼吧。
星期天的上午,步出酒店後沿着姬路站前的寬闊大道一直往前走,不遠處的道路盡頭就是那座著名的白色城堡。天氣好得不得了,兩旁的綠蔭已然染上了秋色。姬路是兵庫縣的第2大城市,有世界文化遺產及國寶之稱的姬路城就位於市中心。見到酒店裏、道路上有那麼多的歐美遊客,就知道官方的市場推廣做得不錯了。
一路漫步、漸行漸近,大約15分鐘後就來到了城堡外圍的護城河。一水之隔看那外形華麗的姬路城,在秋日的柳樹楓葉拱照下,潔白的外牆連着蜿蜒的屋檐,一整個看起來宛如白鷺展翅欲飛,真是美不勝收。
走過名為櫻橋的水上通道,隨着人潮排隊買門票,然後踏入城門。老外遊客興致勃勃地與古裝扮相的工作人員留影,英語導遊揮着小旗邊帶隊邊講解歷史,在藍天白雲之下,是太平盛世的熱鬧美好。
優美壯麗 卻添悲愴
白鷺城的主建築物天守閣,佇立在山坡之上,外觀像是有5重屋檐,內裏卻是有6層樓梯。要入去觀賞木造建築的巧奪天工,得先走一大段石級。沿途見到一旁的石牆有很多不同形狀的洞孔,洞外的秋色就像是一幅幅圓形、長方形、三角形的圖畫。然而,那些美麗的圖畫,卻其實是火槍與弓箭的射口, 名為「狹間」,而狹間是用來發射炮管、弓箭、火槍以對抗敵軍的。展翅欲飛的白鷺,其實是昔日的軍用戰城。沒想過避到了關西,也還是避不開戰火的意識。
當年為了避免敵人一口氣湧進來,所有門口都建成小小的,一不小心就會碰撞到頭。空氣間瀰漫着木頭的氣味,黑壓壓的人群井然有序地排隊脫鞋,然後一手挽着載鞋的膠袋、一手摸着木頭扶手逐層攀爬。木樓梯又狹窄又陡峭,愈往上爬愈吃力,每一層都設計了武器配置伏兵空間,有用來放置槍的「武器架」,也有石頭擊敵用的「射箭口」。
爬到六樓時,就是姬路城天守最高30米的地方。從那些木格小窗眺望出去,可以觀賞姬路市區,室外陽光燦爛滿城秋色,室內幽暗古舊機關暗藏,反差之大,令人感慨。
下樓梯時,我不願再看見任何與戰火相關的訊息了,全程只望着腳下的路。出了城堡後,再次回望那展翅欲飛的大白鷺,依然優美依然壯麗,卻多了一份戰爭的悲愴。以前的人用戰火來決勝負是迫於無奈,今天都什麼時代了,社會上還有似是而非的人在煽動群眾鬥群眾,難得地又有大量鼎力支持盲目附和者。在午後的姬路城裏,我更加確定了,自己永遠都是反戰反暴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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