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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1月2日

郝承林 價值物語

你的企業誰作主

內地最大的冷氣機製造商格力,近日登上新聞頭條,不是因業績,而是因董事長董明珠在臨時股東大會上大罵股東。董女士是內地企業界極具個性的人物,多年來惹火新聞不斷。

最為人熟悉的,應該是2013年末,和小米總裁雷軍在電視上打賭。雷軍說,如果5年內小米的營業額超過格力的話,董總輸我1元便可以了。董則霸氣地回應:「第一,這不可能。第二,要賭就不是1塊錢,我跟你賭10個億。」絕倒。

上周五臨時股東大會,格力提案收購一家新能源汽車公司,引來股東質疑,讓董小姐第一次參加股東大會「沒有得到掌聲」,結果觸發董事長發飆。

面對現場100多位股東,董小姐連珠爆發的「格力沒有虧待你們!我講這話一點都不過分。」「兩年給你們分了180億,你去看看哪個企業給你們這麼多?」「我5年不給你們分紅,你們又能把我怎樣?」「格力人從1個億,從1%利潤都沒有,甚至虧損的企業做到今天,達到13%的利潤,是靠你們來嗎?」

股東擁有企業的擁有權,管理層擁有企業的營運權。但難道股東不參與企業日常營運,便等於沒有價值嗎?

倡發新股受阻

公司制度在歐洲誕生,800年以來,企業擁有權由股東所有,股東投票選出董事局,董事局委任管理層,負責公司日常營運。沒有股東投票,邊個委任你坐董事局、做董事長呀?發新股是企業融資和併購的重要手段,沒有投資者支持,公司股價不振,融資和併購都會難許多。金融海嘯時不少公司運作無大問題,但卻因股價大跌而被銀行「借啲易」call loan,險些清盤。到翌年投資者入市,股價反彈,一切才回覆正常。誰說投資者對企業無價值?

董小姐能擔任一家上千億市值企業董事長多年(格力市值已經有大半家Panasonic),自然懂得剛柔並重,話鋒一轉,又打起感情牌來了。

「到現在為止,我出門都是一個人。別人說為什麼?這麼大的企業,為什麼不能請兩個人,幫你洗洗衣服也是好的。」「我說這是浪費。要車票,要住宿,我在外面10天,就要多10天房租。難道我花不起嗎?花得起!何況花的又不是我董明珠的錢。但我認為這是利。能為企業多持一份錢的利,我們就都該節約下來。」(懂放也懂得收,董小姐是高手)

那麼董事長到底為何發飆呢?原來是有部分提案——尤其是有關發新股的提案,在臨時股東大會不獲通過。說到底,一切還不是利益分歧。對某一價格發新股集資,管理層和股東有不同意見。用某一價格收購資產,到底合不合理,股東也似有不同看法。有分歧怎麼辦,各行其是好了。

便似企業併購提案失敗,如想繼續的話,調整方案再提出好了?董事局提案不通過,修正後再提案好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權力得不到制約,對公司才是危險事。「你請客,我埋單」,大概大部分投資者都不會願意。

但相比不少A股企業隨時增發、股災時千百个理由停牌、又或無心戀戰虛耗企業資產的,格力的企業管治已算是相對不錯矣。

但在A股的相對不錯,是否已經足夠?企業管治大概是估值貴以外,本港和國際投資者未敢對A股企業完全放心的另一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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