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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5月7日

EJ GLOBAL plus 信觀點

馬斯克吞Twitter 掌控輿論無價

全球首富馬斯克(Elon Musk)斥440億美元收購Twitter,若跟他逾2500億美元的身家比較,只是小數目,但足已震撼科網界,何況以Twitter目前營運狀況,似乎不值這個價錢。不過,Twitter的社會和政治價值顯然遠較其收入或市值高,絕非現時股價所能反映,馬斯克可在Twitter身上獲得不少好處。

Twitter是著名社交媒體,卻一直被股東批評未能好好發展吸金潛能。以每日活躍用戶計,Twitter用戶2.29億,不算少,但跟龍頭Facebook的19.6億,以及Facebook母公司Meta全部平台(包括Instagram、WhatsApp和Messenger)合共28.7億用戶比較,Twitter實在相形見絀。坊間許多後起之秀也勝過Twitter,例如TikTok用戶超越10億大關,Snapchat也有3.3億戶。

Twitter更大問題是缺乏賺錢能力,該公司連續兩年蝕錢,2020年和2021年累積淨虧損13.6億美元,今年第一季廣告收入11億美元,相比用戶數目是Twitter約11倍的Meta,同期廣告收入為270億美元,是Twitter的23倍,可見Twitter未有用盡其用戶數目來賺取廣告費,或開發其他收入來源。

只從商業角度看,馬斯克提出的每股收購價54.2美元,較他4月初宣布入股Twitter前有38%溢價,顯然是多付了,難怪有人形容這次併購是「慈善活動」。事實上,馬斯克已非在最高價出手收購,Twitter股價自去年7月底起9個月內跌了45%,如果跟52周高位比較,收購價則有26%折讓。

用戶貴精不貴多 影響力大

馬斯克並非泛泛之輩,究竟Twitter有何潛在價值吸引他不惜代價收購?儘管與其他對手相比,Twitter用戶數目望塵莫及,但跟Facebook、TikTok等不同,Twitter是精英使用的平台,雲集商界領袖、政壇人物、名人、記者和大學學者,發言具權威性,也高度受公眾關注,有他們駐場,可大大提升Twitter的份量。從另一角度看,該批精英可以透過Twitter這個平台放大訊息的影響力,除了擴大覆蓋面,亦能把社會討論盡量控制在既定框架中,馬斯克本人正正就是例證。

馬斯克的Twitter賬戶擁有逾9000萬追隨者,他很喜歡發帖文,也掌握如何在這個平台發文,能夠吸引最多人注意和聲援。此外,馬斯克是名副其實的「Twitter狂」,不排除他是為了滿足擁有這個「玩具」的慾望,正如一些富豪喜歡收藏遊艇、名貴跑車等。

Twitter對馬斯克當然有實質作用,旗下電動車生產商特斯拉(Tesla)仍處於初創階段,靠販賣願景來推高股價和銷售,因此需要在Twitter吸引「信眾」支持,有助特斯拉股價高於其賬面價值,變相使他有更多資金發展業務。

特朗普是另一個例子,靠Twitter建立形象,發言內容不經媒體剪輯,直接向大眾發送,是最終成功入主白宮的因素之一。他去年因為國會騷亂而遭Twitter暫停賬戶,輿論影響力被顯著削弱。

染指新媒體 提升軟實力

之前也有一些言論惹爭議的極右人物被Twitter封鎖賬戶,例如右翼新聞網站Breitbart News前編輯揚努普洛斯(Milo Yiannopoulos),即使立即轉場到其他平台,惟帖文關注度遠不及在Twitter。由於Twitter對公眾討論的影響不成比例地大,如果能控制Twitter的功能和審查方式,馬斯克的軟實力可望大大提高。

輿論影響力近年得到美國很多科技界富豪重視,紛紛買入傳統媒體,最著名的要數亞馬遜創辦人貝索斯(Jeff Bezos),於2013年買入《華盛頓郵報》;蘋果創辦人喬布斯(Steve Jobs)遺孀鮑威爾(Laurene Powell)2017年成為《大西洋》雜誌老闆;美國華裔生物科技業富豪黃馨祥(Patrick Soon-Shiong)2018年入主《洛杉磯時報》,Salesforce聯席行政總裁貝尼奧夫(Marc Benioff)亦於2018年購買《時代》雜誌。

然而,今次馬斯克收購Twitter,性質與上述例子有明顯分別,這些富豪未有公然地插手報刊日常編採運作,馬斯克則對Twitter的經營有很強烈看法,意圖為Twitter進行大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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