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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8月7日

卡夫卡 圈來圈去

梵高的柏樹

提起荷蘭後印象派大師梵高(1853-1890),大家可能想起他潦倒的一生,他的向日葵,或者他的耳朵。

柏樹,在梵高生命中同樣具重要意義。無論名作《星夜》,還是多幅以柏樹為主題的《麥田裏的柏樹》、《星空下的絲柏路》等,都讓後世感受到他尤其在遭精神病折磨期間,對大自然的感嘆和讚頌。美國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正舉行「梵高的柏樹」(Van Gogh's Cypresses)展覽,從另一角度沉思他的心路歷程。

133年前,1890年7月,梵高吞槍自殺身亡,終年37歲。喪禮上,他的棺木鋪滿向日葵和柏樹枝,兩種象徵梵高藝術生涯的植物,陪伴他走完最後一程。

在他離世前一年,1889年,精神深受困擾的梵高自願入住法國普羅旺斯聖雷米的精神病院,接受治療的同時,他持續作畫,院內環境、院外風景,一系列圍繞病院四周的畫作在此誕生;住院期間,梵高愛留意大自然,特別普羅旺斯鄉村的特有景致:一株株碩大古老柏樹。

死亡方尖碑

在梵高寫給弟弟西奧的信中,提到自己對柏樹的喜愛,透露希望以它們為主題作畫,他寫道:「我發現沒畫家能畫出我心目中的柏樹,其美麗線條,像埃及方尖碑一樣,正好跟藍天和朱紅色罌粟花成對比。」梵高將這景色重現在作品《麥田裏的柏樹》,雖然心靈正受到摧殘,大自然的堅毅偉大讓他找到出口,惟心魔難以戰勝,梵高在離開病院後不久終結了自己生命。

除了《麥田裏的柏樹》和《柏樹》兩幅作品,展覽展出包括梵高給西奧信中所繪柏樹和其他柏樹草稿等共40多件作品,當中也有著名的《星夜》和《星空下的絲柏路》;《星空下的絲柏路》是梵高在聖雷米繪的最後一幅畫作,不少學者認為,該畫內容與梵高心理狀態息息相關,在其作品中有獨特象徵意義,撰寫梵高傳記At Eternity's Gate: The Spiritual Vision of Vincent van Gogh的美國芝加哥大學藝術系博士Kathleen Powers Erickson覺得,梵高在繪畫此作品時已知道自己命不長久,畫中柏樹在正中央,左右畫上星星和月亮,是將柏樹比喻為「死亡方尖碑」,至於畫中兩位並肩而行的人物,Kathleen認為就是梵高自己與好友、另一著名畫家高更。

「梵高的柏樹」策展人Susan Alyson Stein表示,以此作主題乃梵高作品展一個前所未有的新角度,Susan說:「柏樹展示出他堅強的一面,透過全新創作,努力面對困難,希望繼續前進。」梵高在人生最低潮時,將柏樹視為巨大圖騰,象徵自然力量、鄉村的守護者。他以無可取代的藝術風格,創造不朽形象,也代表着人們奮力掙扎,勇敢面對命運跌宕。

撰文: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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