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7月17日
圓明園四尊獸首銅像來港展出。提起這園,總是無限感慨。多年前去過,只見昔日「萬園之園」頹垣敗瓦,草木凋零。1860年,英法聯軍破壞和掠奪,焚燒三日三夜,把這清朝皇家園林摧毀,是中國人慘痛的回憶。
圓明園由圓明、長春、綺春三園組成。單看長春園西洋建築平面圖,海晏堂、諧奇趣、萬花陣花園、遠瀛觀等,盡窺往日建築華麗堂皇,盡都化作雲煙,空餘圖畫。
海晏堂噴水池前,十二生肖獸首銅像噴水。目睹其中四尊真跡,像夢裏醒轉,乍見久違百年情景,有些夢幻。如是當日皇孫,肯定觸景傷情,黯然落淚。
真跡比照片好看。四尊獸首毛紋細緻,表情各異。銅像由西洋神父設計,中國工匠鑄造;牛首雙眼圓圓、牛角彎彎,雙耳橫豎,充滿戰鬥格,似鬥牛,中西合璧。
豬首的嘴巴、眼瞼上方、耳旁摺紋彎彎。多重摺紋想睡的豬眼,長長海豚般帶笑的豬嘴,儍得可愛,卻有獠牙,似野豬,融合西方對豬的想像;猴首像孫悟空般望着,張嘴像要向你「大話西遊」;虎首毛紋夾雜虎紋,額上虎紋組成「王」字,雙眼圓睜,眉骨高聳,張開嘴巴,殺氣騰騰。
十二生肖獸首銅像,只剩七尊仍在。獸首離散回歸,波折重重。1985年,古董商在南加州私人住宅發現馬首、牛首、虎首。1987年,拍賣猴首、豬首。1989年,拍賣馬首、牛首、虎首。2000年,中國保利集團投得猴首、牛首、虎首。2003年,該集團獲贈豬首。2007年,中國獲贈馬首。2009年,拍賣鼠首、兔首,投得者卻不付款。2013年,中國獲贈鼠首、兔首。獸首的離合,像人的聚散。顛沛流離,歷盡滄桑。血的教訓,莫失莫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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