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5月20日
年輕時讀尼采著作,《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德語:Also sprach Zarathustra)是最重要的一本書。據說在二次大戰的戰壕,德國士兵一般會把兩本書揣在懷裏,一本《聖經》,另一本《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可見這本書的吸引力。
書中的「查拉圖斯特拉」是一位智者和先知,在人間遍訪,尋找和傳播真理。此書是尼采在一八八三至一八八五年間完成,是尼采中期著作的終結和晚期著作的開端。全書寫作風格獨特,以查拉圖斯特拉為媒介,由他四處作哲學演講,描述他的旅程以及各種聽眾的反應,混合小說和哲學的元素,提出「永恒輪迴」理論,並且第一次用「超人」這個詞。
筆者早年只把「查拉圖斯特拉」當作尼采虛構的一個人物,他其實藉查拉圖斯特拉之口,講述自己的哲學。及後發覺這個德語的Zarathustra,原來是英語的Zoroaster,是拜火教教主,甚有來頭,不是等閒人物。
早在尼采誕生之前,拜火教已大約在南北朝時傳入,稱為「祅教」。《說文》釋「祅」:「胡神也。從示天聲。」「胡神」即從西域而來的神。它是伊斯蘭教誕生之前中東和西亞最具影響力的宗教,古代波斯帝國的國教,因信徒在火前禱告而又得名為拜火教。
至於教主Zoroaster,宋朝史學家姚寬將他的名字翻譯為「蘇魯支」。光是在民國時期,他的譯名就多得很,王國維稱他為察拉圖斯德拉,郭沫若稱他為查拉圖斯屈拉,而魯迅更給他起過三個名字:察拉圖斯忒拉、察羅堵斯德羅、劄羅式多……
尼采何故青睞「查拉圖斯特拉」,這是研究尼采之謎。淺說是拜火教講善惡二元論,而尼采是反基督的,以拜火教二元論去反對基督教一元論觀念體系,以查拉圖斯特拉代替耶穌。深說則是尼采哲學究竟有多少受到拜火教義的影響,這就需要更深層次的解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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