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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5月26日

占飛 忽然文化

女廁消失注意

美人魚、埃及妖后變了黑人,連Tinker Bell都變成黑仙子;韓劇、日劇、美劇、泰劇爭拍同性戀題材,會不會有一天,《愛.回家之開心速遞》的根叔愛上鐵面陳?

政治正確、多樣性、性小眾(LGBT)平權是世界洪流。香港人熱愛的日本東京旅遊旺區新宿歌舞伎町,全新餐飲消閒酒店大樓「東急歌舞伎町塔」在4月中開幕,最多人討論卻非其娛樂設施,而是二樓的廁所——大樓為跨性別人士所設的一個「全性別廁所」(All Gender Toilet),特別之處是設計師為了男士着想,保留了獨立男廁區域,女廁卻消失了;東京多個地區,近年也出現「全性別廁所」取代傳統女廁,是扭曲的政治正確作祟?還是根深柢固男權主義作怪?

新宿全新地標東急歌舞伎町塔上月中啟用後,一直是東京市民談論熱點,坐擁高級酒店、先進戲院及劇場,二樓歌舞伎橫丁人潮湧湧,皆因餐廳、酒吧全部集中於此,誰知打卡位並非歌舞昇平美食廣場,而是這裏的廁所。在二樓找不到女廁,只有一個男廁和一個全性別廁所。

 

設計師將男士尿兜區域設置在一邊為男廁,另一邊則是任何人士也能進入的全性別廁所,寬敞空間內有多個獨立廁格,不分男女老幼皆可使用,中間區域則是公共洗滌區。「歌舞伎町塔廁所」即成Twitter熱搜,表面上這設計符合現代社會追求的性別平權意識形態,也體現日本政府近年在LGBT平權政策上被指嚴重落後的反思。

日本執政自民黨,一向被指漠視女性及性小眾權益,前首相森喜朗曾經說「太多女性的話,開會將很花時間」,現任首相岸田文雄秘書官荒井勝喜,更因為口不擇言提到「如果承認同性戀婚姻的話,有些人就會捨棄這個國家」,立即被高調炒魷魚。

5月16日,自民黨內部通過《LGBT理解增進法案》修正案,爭取立法禁止任何對LGBT人士的不公平歧視行為,卻又被內部保守派認為是岸田政府要趕在七國集團(G7)峰會前向歐美獻媚,他國干涉日本內政云云。

事實上,在條例正式立法前,東京多個地區已出現這類全性別廁所,荒川區82個室外公共廁所中,有53個女廁被改成全性別廁所或無障礙廁所,還煞有介事在門外張貼告示:「這裏沒女廁,請使用無障礙廁所」,引發另一波爭議。

偷拍案歷史新高

令日本女性恐慌的,是全性別廁所可能成為性犯罪者天堂。日本性罪案數字近年居高不下,2022年「強制性交罪」犯案宗數飆升19.3%,「強制猥褻罪」檢控也增加9.9%,警方於5月12日公布,去年以《迷惑防止條例》拘捕的偷拍犯罪者創歷史新高,達5737人,而且繼續有上升趨勢。

隨着高清攝錄器材普及且愈趨精細,偷拍狂徒更容易在廁所、更衣室等設置隱蔽鏡頭甚至偷拍,任何人也能進入的全性別廁所,意味更容易被設置偷拍工具,女性感不安絕對可以理解;日本個別便利店設有一間男女共用的廁所,大多數當地女性坦言絕不會使用。

「女性空間守護協會」律師瀧本太郎表示,他雖然不反對《LGBT理解增進法案》,問題是男變女變性人士的身份可能遭利用。「若不法分子假裝是變性人,大模廝樣走入女廁偷窺偷拍,就算報警處理也沒用,還可以投訴遭歧視。」瀧本太郎還提出:「就算全性別廁所有設置的必要,也不能拆掉女廁,這不是變相歧視普通女性嗎?」

廢除女廁慳千萬

因應日本舉辦2020東京殘疾人奧運會,成田機場早於3年前,特別改造一號客運大樓的廁所,在男、女廁外加入全性別廁所,方便跨性別人士,也方便異性照顧者一同進入廁格照料殘障人士,內裏空間寬敞,甚至安裝了椅子,還有掛簾保障私隱。

說到底還是土地問題。據估算,要將現有公廁改建為男、女、全性別3種,建造費約為4000萬(日圓,下同),若只改造為男廁和全性別廁所兩種,費用只是2000萬,設幾個尿兜也較設置坐廁更慳位、易清潔和有效率,疫後經濟不景,政府自然算到盡。

2020年由日本大型非牟利慈善機構「日本財團」舉辦了「The Tokyo Toilet」澀谷廁所翻新計劃,16位建築或設計界響噹噹人物包括安藤忠雄、隈研吾、片山正通、NIGO等為市民方便出一分力,當中只有兩位女性設計師;共17間外形出眾、結合高科技的新式廁所,竟有5間廢除了女廁,其中由東京大學生產技術研究所外籍男教授Pennington Mills,與東大DLX設計實驗室一班男設計師共建的幡谷區公廁,明明擁有極寬闊空間,偏廢掉女廁,只得兩格全性別廁所和兩個男士尿兜,其餘三分二面積為公共地方——放了幾張凳。

網民說得好:「如果廢除男廁所會給男性帶來問題或不喜歡,為什麼你認為女性不會有問題或不喜歡?」

撰文 : 占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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