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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3月29日

占飛 忽然文化

香港「衣Q 」

「你的穿着就是你如何向世界展示自己,尤其在今天,人們交流如此短暫,時尚是即時的語言。」Prada繼任人Miuccia Prada這樣說。

在剛過去的藝術周,占飛去了城中大型展覽會──Art Basel,場內藝術品固然目不暇給,入場觀眾打扮更入型入格,男男女女好像參與一場沒有約定的盛會,展示自己「衣Q」(泛指穿着和搭配衣服的能力)。近年本港亦興起一股漢服潮,特點是年輕人自發參與。本地時裝與傳統服飾有沒有機會像巴黎或日本一樣,走出自己一條路?

 

香港人是聞名的Foodie──住滿7年取得永久居民身份政策,吸引來自世界四面八方的移民,因此本地也充斥着不同美食餐廳,食足一個月都可以不重複。然而,大部分香港人對日復一日的衣着,就不算太講究,本土也沒什麼大型的特別服飾日。

「巴黎街頭服飾」可以是一本書的題材;「英倫穿搭」是一個搜索關鍵詞;「非洲時尚」令人立刻聯想五彩繽紛及鮮明圖案的交疊。日式風格則更自成一格,「無印」本身作為一個家居品牌,現在卻代表日式簡約時裝品味;至於日本和服(或浴衣),連不是日本人的女生,去旅行時都忍不住租借穿着,穿梭古城,留下倩影。日本推廣傳統服飾,並非完全自由放任,當中牽涉很多政策,才有今天的效果。香港能嗎?

巴黎與日本

在香港,時裝向來不算受到很大注目(最出名是理工大學出了國際著名時裝設計師Vivienne Tam)。不過,近年有些火苗在閃爍,例如金像獎2009年開始增設最佳衣着獎,K11 Musea創辦了有「亞洲版Met Gala」之稱的「K11 Night」。民間方面,入場門檻低的有Art Basel、Art Central等大型國際藝術展,百多至數百元的門票,大家除了可在場內欣賞藝術外,出席盛會人士都是藝術愛好者,自然具備一套穿衣心得,女士花枝招展不在話下,如占飛是日逛展,就見到有位女孩的布袋,上面有個用牛皮膠紙貼着的香蕉(相信靈感取自3年前登上新聞版面的一個意大利「行為藝術」)!男士也一樣各行其是,有人穿上誇張鬆糕鞋、拿着閃令令手袋、戴着各式奇形怪狀帽子,令展覽生色不少。

在特定日子、特定場合,穿上特定衣着,以普羅大眾的節慶來說,香港大概只有萬聖節。農曆新年,部分人也會穿得喜氣洋洋,但現在已很少人穿傳統中國服飾(例如棉襖)去拜年了。

相反地,在日本和服與浴衣受到政府與民間大力推廣,連我們看日本動畫,也經常見到年輕貌美的女主角,穿上漂亮浴衣去看煙花大會。日本各地都有浴衣祭,其中以姬路市祭典(距離大阪約1小時車程)最為歷史悠久,超過260年,人們在節慶日(每年6月底)穿上浴衣,在攤位買東西可獲得折扣。

京都也一樣,該地在春分期間,人們穿傳統服裝可免費坐巴士和地鐵,部分觀光景點更可免費入場。此外,自1966年開始,京都就有「古都保存法」,市內建築物牆壁嚴禁漆上鮮紅鮮黃之類的五顏六色,也限制設置閃亮的廣告板,市政府基本理念是「建築物是私有財產,但景觀是公共財產」──有這樣樸素的古色古香背景,才能增添人們(特別是外地人士)穿着和服的雅興。從中,我們可見日本傳統服飾的保留與推廣,背後有着大量政策支持。

巴黎也是,不少人覺得當地街頭男女穿搭優雅有個性,除了他們具穿衣之道及保養得宜的體態外,也有巴黎的景觀襯托。這城保留古蹟的力度不僅僅來自政府。最近筆者看了一個有關城市秘密的紀錄片,當中一集講述巴黎,裏面受訪的市民說,巴黎人最討厭新建築,因此當年人們非常反對興建巴黎鐵塔,這座地標在1889年落成,至今仍是城裏最高建築物,大家可想像當地人有幾討厭新建築!

掀漢服潮流

在香港,古蹟保護遠遠沒有上面談及的兩個城市好,否則若我們保留上個世紀的整個維多利亞城,即使只是沿海的建築,如現在的上海外灘一樣,再配合時裝或傳統服飾,肯定不得了。

不過,不知大家有否留意,最近香港興起一股漢服潮,這是由內地而來的一股潮流。譬如去年筆者在中秋夜到黃大仙祠參加花燈遊園會,就見到一些年輕姑娘穿上古代服飾,拿着絹扇以手機互相打卡。

所謂漢服,橫跨年度應由三皇五帝時代直至明末清初,但主體相信是以古裝劇常見的造型為主。有記者曾經訪問本地一個為數約300人的漢服團體「漢服香港」,原來他們不時以喜愛的古代服飾參與各大活動巡遊,並在每年11月22日的「全球漢服出行日」,穿上古裝浩浩蕩蕩地在城中穿梭。隨着內地古裝劇熱度持續增加,這股漢服潮應該還會在小眾圈子流行下去。

撰文 : 占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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