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3月27日
一位菲律賓泌尿科女醫生聯絡我,表示本月會到米蘭出席European Association of Urology國際會議,之後可以順道來英國。我們曾在同一家藥廠工作,所以在巴塞隆拿、哥本哈根、京都和香港的會議上碰頭。她經常帶笑,感覺很easy-going。疫情期間藥廠裁員,她便重返外科醫生全職崗位,兼任大學講師,等過幾年到60歲退休。我正好打算跟家人再到葡萄牙,於是提議大家在里斯本見面。
她道出私家執業醫生的「苦況」,就是出差時不能給病人做手術,沒有收入,只能乘廉航到里斯本過四日三夜;假如租住酒店能二人同房,便再節省一些。我花了幾天找不同中價酒店,把教堂、博物館和購物景點分地區讓她選擇,再說可以乘火車到海邊城市波圖(Porto)……她都任我安排。我預先付了所有費用,很期待晚上跟朋友一起敷面膜、喝美酒、談近況。
想到提名今屆奧斯卡最佳電影的Triangle of Sadness,男女主角有一段篇幅很長的對話——男方問入息較高的模特兒女朋友,為何約會需要付錢時,她都裝作若無其事。他並非在意金錢,而是顯露出對方貪得無厭。這位醫生同事也等我付計程車費用、餐廳結賬,甚至買1歐羅的葡撻「to share」。我父母第一天晚上邀請她同行吃自助餐,然後第二天母親下廚,到超級市場買食材,女醫生還像小孩子般把自己要喝的果汁放在母親的購物籃,然後在門口等候。馳名的乳豬、沙甸魚、海鮮、水果等,皆能吃個清光。往波圖當天遇上火車延誤,我自薦買咖啡,她站在一旁說好:「No milk. With sugar.」我在口袋裏找出兩片Lotus餅乾,也被她拿去,半秒後已消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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