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3月21日
「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孩子由軟綿綿小粉糰至牙牙學語的小不點再到事事辯駁的青春期,父母在旁棉乾絮濕的照顧,擔心他們病從口入,又擔心他們的心智及體格發展,憂心事天天都多。每當孩子的成長過渡至新階段,爸媽與孩子都需要在新舊階段之間作調適,若然沒有回頭跟「昨日」的孩子說再見,並細察眼前孩子的變化,突如其來的陌生感會令爸媽不知所措,唯一感到安全的,就是捏着孩子不放,把小學生當幼兒養,把少年人當兒童教,徒添親子間的碰撞,間接導致孩子錯失學習獨立的功課。
記得前年開始有限度復課後,孩子們的課外活動亦有限度復操。
「我想試吓搭船去練習。」
哥哥簡單拋下一句話,投到媽媽腦海即引起連番海嘯式的擔憂。趕得及嗎?會迷路嗎?你們懂得應變嗎?
認知上,知道孩子們應變力強;理性上,既是孩子提出的,也應該乘勢讓他們自己試試看,探索新的路徑與方法。只是當他們改變往返練習場地的路線圖,媽媽的熟悉感與「認為你們安全」的安全感好像被刪除了一樣,以致因擔憂而起的想像,乘着空檔就在不斷放大。
過馬路會遇上意外嗎?上船時你們會丟東西落海嗎?萬一你們跌落海怎辦?會沉船嗎?想着想着,連自己也感到這堆憂慮無聊與誇張。到底遇上意外的機率有多高?自己對孩子們的信心又有多大?如此撫心一問,那隻與焦慮共生,常借改變與不確定伺機搞事的小怪獸就無所遁形,牠的戲碼也無法得逞了。
不想被小怪獸弄得神經兮兮,挾本書便往外走走曬太陽,放鬆心神也安撫一下牠。小怪獸當然不會一時三刻安份下來,邊看書忍不住邊望錶,好不容易等到哥哥一連發了好幾幅相,然後一句「上船了」。知道他們「上船了」,浮躁的心竟然也瞬間拋錨,沉穩下來。
「爽嗎?」
「爽!」單看照片也能感受到兄妹倆的興奮。晚飯時,特地感謝哥哥的貼心,與媽媽分享照片,讓媽媽安心。他們則侃侃談及自己如何計時,確定船程比車程快二十二分鐘,腳程較少,還跟隊友教練調整了訓練時間。
都說孩子總在不知不覺中突然長大,慶幸這慌失失小怪獸個性不算頑固萌塞,大家可以有商有量,不然為母的,準會因為神經兮兮的想像與驚慌,錯過見證兄妹倆成長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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