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月18日
哈佛大學教授桑德爾(Michael J. Sandel),在2009年掀起了一股哲學熱潮,全球的人都討論他的哲學課《正義:一場思辨之旅》(Justice: What's the Right Thing to Do?)。那是哈佛第一次公開在YouTube上載課堂實錄,讓大眾看到座無虛席的Sanders Theatre禮堂、精英跟教授互相挑戰、學者得到荷里活明星般鼓掌歡迎……令人覺得哈佛教育果然與眾不同。教授把這個課程結集成書之前,於1996年寫了一本Democracy's Discontent: America in Search of a Public Philosophy,去年推出了新版,加插25年後的回顧。Harvard Book Store邀請他擔任分享會嘉賓,不知為何延期了幾次,我剛好來得及參加,以為親身感受精采的演講,可惜大失所望。
這個分享會在哈佛Brattle Theatre舉行,形式較小較擠迫,主辦單位需要所有觀眾佩戴口罩,沒有人反對。跟教授對談的訪問者是普立茲獎得主Farah Stockman,她也是哈佛舊生,1996年畢業時讀到這本書。結果她不斷發表自己感想,觀眾只剩下十數分鐘發問。我身旁的中年女士有備而來,拿着貼滿了Post-it便條紙的新書,可惜連舉手的機會也沒有。
這本書的大綱是回顧美國從開國到二十世紀末,從主流的憲政思想和政治哲學,分析整體民主政治的演變過程。教授寫到早期的美國共和主義民主,其核心觀念是共享自治(sharing of self-government),公民追求共同利益(common good),尊重他人的選擇權利、對社會有歸屬感和道德規範等。這些理念被商業市場為本的自由主義慢慢取代,貧富懸殊愈來愈嚴重,在2016年的總統選舉中顯示民眾有極大不滿。但他無法提供任何實在的解決辦法,紙上談兵,更重複用模棱兩可的字眼如civil discourse、neoliberal globalisation,最後的確給我一種浪費了時間的disco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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