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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月4日

占飛 忽然文化

西太后傳奇

上周「西太后」Vivienne Westwood在倫敦離世,享年81歲。這位傳奇女王有「龐克教母」稱號,自上世紀六十年代開始活躍於時尚界,其哈里斯粗花呢布料的運用,以及「星球王國」商標,都是她的signature。相比起Vivienne Westwood的設計特色,其成長故事更為人津津樂道。

生於英國中部德比郡一個小鎮的Vivienne,年幼時已熱愛時裝,卻一度放棄設計學業,轉為學做秘書,後來又做過小學老師,甚至早於21歲結婚產子。可是她始於不甘平淡,在遇上第二任丈夫後,創意大爆發。她的經歷告訴世人,不要說機會不等人,問題是你會否願意放棄所有去抓住機會? 

Vivienne Westwood生於1941年,父親是一位鞋匠,母親則在紗廠工作。17歲時,Vivienne搬到倫敦,在一間Harrow School of Art修讀設計,卻只讀了一個學期便退學,因當時她認為學設計不太實用。在其2015年出版的自傳中,曾寫道自己邊讀書邊感到納悶:「我真是瘋的,怎麼會想到靠當藝術家能賺到足夠生活費?」

某天,她看到一個打字課程廣告,於是想到從事秘書養活自己。她放棄了設計學業,報讀了打字課,同時在柯達(菲林)位於倫敦的工廠上班。這樣持續了一年時間。

兩段婚姻

一年後,Vivienne覺得自己不想當一世秘書,於是又再進修,修讀美術教師課程,她想到如果未來從事藝術,那麼仍可當一位藝術家,否則也能做一位教師。兩年課程完結,Vivienne取得優等(Distinction)成績,也順利去到一間幼兒學校教書……她常常為自己製作衣服,可是前衞風格令學生感到好奇,被學生問:「Swire老師,你的裙子是否過短了?」她在自傳形容六十年代的人們思維就是這樣保守。對了,這一切事情發生之時,她仍稱作Vivienne Swire。

「你的名字,我的姓氏」——由Vivienne Swire變成Vivienne Westwood,是因第一任丈夫Derek Westwood。兩人於1962年成婚,其時她只有21歲。丈夫是一名工廠學徒,在婚後一年育有一個兒子。大概很多女士走到這裏,人生大局已定,反正當老師既安穩又體面,且Vivienne自言很愛教導孩子,加上也有自己的兒子,大抵應該「安份守己」做個好妻子或好媽媽吧。

促使Vivienne Westwood一躍成為世界最知名時裝品牌之一,契機來自Vivienne弟弟一個朋友,也就是第二任丈夫Malcolm McLaren。

Malcolm年紀較她小5歲。時為六十年代,西方年輕人反對越戰,造就嬉皮熱潮,生來就帶反叛性格及創作熱誠的Vivienne,漸漸覺得平淡如水的家庭生活,並不適合自己,相反她覺得Malcolm對政治及社會時事很有見地,且深深地吸引着她。於是,她義無反顧地跟丈夫離婚,與Malcolm走在一起。

Malcolm與友人合資經營一間龐克風格時裝店,Vivienne來了正好負責設計。早婚有個好處,即使Vivienne從頭起步,在六十年代中離婚,她還是只有24歲,跟Malcolm結婚,亦才30歲。

Malcolm除帶着Vivienne進入時尚界,他本身做過樂隊經理人,帶領樂隊Sex Pistols出道,而Vivienne因他的關係,得以為樂隊製作戰衣,讓自家設計登上大銀幕。她甚至為遠至美國的另一些樂隊訂製服裝,大眾開始慢慢認識她的創作。他們時裝店更成為很多音樂人的買衫勝地。

兩人的婚姻維持約十年,於1980年結束。他們有一個兒子。在一個訪問中,Vivienne被問及時裝事業這麼忙碌,怎樣照顧孩子,她笑指大兒子交給前夫養,第二個小孩在3歲一度「悲慘地」被送到寄宿學校。

此後Vivienne Westwood跟多位名人合作,使她名聲進一步壯大。這些名人包括美國塗鴉藝術家Keith Haring、麥當娜(在麥當娜當紅盛世的八十年代,曾穿上Vivienne的女巫系列時裝)。模特兒方面,娜奧美金寶(Naomi Campbell)於1993年在Vivienne Westwood時裝騷上,穿上超高高跟鞋(Platform shoes)「優雅」地跌倒,翌日報章大派花生。

話題女王

另方面,Vivienne Westwood本身也是話題女王,她尤其喜歡運用「性」作話題,由早年跟Malcolm合作的時裝店店名SEX開始,他們的龐克時裝已常因不雅設計而被「打格仔」。她個人也試過在白金漢宮受勳時,以無內褲裝束出現,其時年紀已「入伍」的她,在門外突然掀起長裙,讓攝記拍個不亦樂乎,大眾嘩然。

時至今天,Vivienne Westwood品牌給人印象,若以英文詞語形容,應是「Whimsical」,快樂的、趣怪的、古典的。

另外,Vivienne最為人熟悉的是其品牌商標,一個快樂星球,像土星般被星環圍繞,上面有個十字架。這商標若落在今天社交網絡年代,肯定被網民口誅筆伐,皆因它的靈感可能來自(參考)Harris Tweed──一種產自蘇格蘭的哈里斯粗花呢布料協會(Harris Tweed Authority)標誌,而她最簽名式產品,不論時裝或手袋材料,正是由這種布料所製,另稿再談。

撰文 : 占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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