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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2月24日

張總 毋枉管

樹木樹人還是掠人

東吳孫氏家族都有着「輕佻浮躁」的個性,創業人孫堅、孫策都因此而身亡。孫權十八九歲就接過擔子,赤壁之戰,大敗曹操,那是公元208年,但孫權卻算沉得住氣,一直到曹丕稱帝後、公元222年才稱吳大帝,期間足足14年。

孫權當上30年皇帝才去世,後繼無人,孫亮、孫休、孫皓皆非明主,只延續十多年,吳就亡了。東吳諸帝皆生活奢華,官員質素極有問題。

值得一記是孫休年間的丹陽太守李衡,此公畏妻如虎,當丹陽太守之際,只想做兩件事,一是置家產,二是和孫休家人作對,李衡之妻習氏,兩件事都反對,李衡只好偷偷派十戶家丁,去武陵龍陽泛洲上圈地,種了一千株甘橘樹,臨死告訴兒子此事,還稱這千株樹是「千頭木奴」,既不會要來出糧,也不會要來衣着,還可每年貢獻一匹絹,李衡得安樂而死。

孫休當上皇帝後,居然沒有對李衡報復,這是因習氏調停得當,居了首功。李衡死後,兒子告訴習氏有「千頭木奴」之事,習氏說,難怪每七八年就少了十戶農奴,原來是去種了甘橘。李衡生前常念太史公名言,「江陵千樹橘,與千戶侯等」,但習氏卻反對說:「人患無德義,不患不富,若貴而能貧,方好耳,用此為何!」

貴而能貧

李衡貴為丹陽太守,因畏妻,到死也只能對兒子說:「汝母惡我治家,故窮如是。」終歸是「貴而能貧」,可保其身於不敗。在孫休治下,吳國官員卻並非如是,行何是「貴必掠奪」,正如資本主義下的政客行為!到吳末,李衡生前種下的甘橘樹長成,帶來千匹絹,結果只能益子孫,不過誰又料到吳會亡國呢?史學家呂思勉評論習氏,「患無德義而不憂貧,何其賢也」。李衡總算憑種樹而不剝削平民,亦可謂賢。但數十年後,橘樹已成林,吳國亦亡了,所以諺語曰:「一年之計,莫如樹谷;十年之計,莫如樹木;終身之計,莫如樹人。」

今日又出現美國掠奪台積電千名工程師的行徑,「樹人」做不到,卻去「掠人」,亦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這個世界也真是日日有新招,結局如何,亦很快看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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