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9月21日
我們在香港的時候搬家不下十數次,每次都把直立式鋼琴帶走,沒想過會有難度。可惜英國最難找labourer,所以看中了鋼琴,假如沒有人願意把它抬上一樓客廳的話,還是一場空歡喜。牛津市中心有兩家琴行Roberts和Courtney Pianos壟斷了市場,我要親身到Courtney說服店主David Hogben接單。他說把鋼琴搬上一層樓十分吃力,「It's solid steel inside. Normally it can weigh up to 1/3 ton. 再者,在網上找到的鋼琴大部分無法修復,不值得買。」幸好我錄下了鋼琴的內部結構和琴音作示範,他才勉強點頭,提議我找專門搬運鋼琴的Nick:「You need to convince him first.」
Nick當時正跟家人在海邊度假,卻立刻回覆,指示我去量度樓梯的闊度和轉角位尺寸。他然後用紙皮做出鋼琴橫切面的模型,到我家確認可行才決定。這種認真的態度在英國萬中無一。他必定看過無數人量錯尺寸,浪費了許多人力物力,結果給我們賣鋼琴的Fanny的確報錯了琴腳位置,而且相差了10厘米。幸好Nick性格樂觀,搬運當天跟兩名師傅嘗試用不同角度進門口,有些地方拆開再裝嵌,靠蠻力和意志力背搬鋼琴,汗水像瀑布般從他們的額頭湧下。母親怕他們受傷,提議放棄作罷,Nick仍不斷鼓勵說We can do this,最終完整無缺地安放妥當。
調音師Simon做事方法也很傳統,用日記本子記錄行程,大家在上門之前一天確認時間和地址。他一邊調音一邊講解,讓我們看這台Eavestaff裏面有Hyundai的名字,所以是韓國製,座椅的雕刻設計則來自維多利亞時期。Simon笑說:「修復過後,它在陳列室的價值超過2000鎊,你們竟以十分之一的價錢買到!」我們都覺得太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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