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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8月10日

占飛 忽然文化

鬼死咁好睇

一名電影剪接師跟占飛說:「你看的恐怖片,我看根本不會恐怖,因為恐怖片是要靠色彩、聲響來營造。我剪片時是看毛片,乜都未加、乜都未減,咁點會恐怖呢?」後天是盂蘭節,傳統上華人過鬼節有很多忌諱,不像西方的萬聖節那麼歡樂,但時移世易,新一代華人總愛湊一湊熱鬧,坊間這期便有應節恐怖電影上映──越南的《鬼咒》。

鬼節前夕講鬼片,除了應節,也因為鬼片一直不獲公平對待,好像奧斯卡金像獎中,得獎名單、提名名單便很少有鬼片的份兒。下文介紹幾套「鬼死咁好睇」的恐怖片,你睇過未?到底恐怖片點解咁難獲獎?今天百無禁忌,一一拆解……

專門寫驚悚故事聞名的史提芬京(Stephen King)形容其創作過程:「恐懼是最細緻的情感,所以我會嘗試去嚇我的讀者;嚇不到的話,我會營造恐怖;若恐怖也營造不到,我唯有令他們感嘔心——對此,我並不感到光彩。」一句可謂講盡恐怖片的「靠嚇」三部曲。

B級電影

恐怖片經常被界定為B級電影,令它們難以獲獎。B級電影即是低成本商業電影(Low-budget commercial motion picture),由此與「庸俗」畫上等號。為何這樣說呢?因為很多恐怖片都是靠史提芬京所說的「三道板斧」來鋪排,譬如突然把音響校到超大聲、主角關門時某人突然憑空出現──這些非邏輯又「老是常出現」的情節,就把它的藝術水平拉低。再加上恐怖電影花大量篇幅渲染血腥、陰森鬼臉……導致故事的深度不足。在有了這些既定的印象下,一部即使有深度的鬼片,也不容易在電影頒獎禮大出風頭。另一個有趣見解來自美國的網民,他們認為不少評審怕看鬼片,在看都沒看過的前提下,更難頒獎予恐怖片作品。

不過,歷來是否沒有鬼片(因鬼節,所以主力講鬼片,不講殺人之類的驚悚片)獲獎或獲得提名?那又不是,只是數量少得可憐。以本地來說,近年輸得最不值的是,麥浚龍執導的《殭屍》(2013)。此電影在翌年香港電影金像獎只獲得最佳視覺效果、最佳女配角(惠英紅)兩獎而已。

電影找來一班八九十年代拍殭屍片的資深演員「重出江湖」,像陳友一襲晨褸模擬道袍;殭屍鬼神之說不入流,搞到道士要轉行在大牌檔炒糯米飯(港產殭屍片裏,道士用糯米來治殭屍),以示昔日港產殭屍片光輝不再;中間穿插有點像音樂錄影帶的蒙太奇來塑造恐怖(麥浚龍未當導演前是歌手)……全是神來之筆,可惜當年評審還是頒發大獎予「傳統該獲獎的人士」。若麥導以同一套路,不是致敬恐怖片,而是致敬八九十年代香港人移民片,再加上導演是「傳統獲獎人士」,獎座應該不會太難攞。

周星馳的《回魂夜》(1995),當年固然不會被視為藝術作品。即使以現在的眼光都有點牽強,因星爺的電影壞在玩太多屎尿屁笑話,若撇除這些元素,電影可謂一套Cult片。此外,電影不論笑位與恐怖氣氛的營造都相當成功,可謂百年難得一見的黑色喜劇。

在美國奧斯卡方面,曾獲獎的鬼片大都被公認是好片(相對之下,曾獲獎的文藝片,就無質量保證)。如布斯韋利士《鬼眼》(The Sixth Sense),恐怖氣氛營造得很克制(免淪為庸俗),小演員的演技無懈可擊,意想不到的結局,最為人津津樂道,卻只獲6項奧斯卡提名,沒一項獲獎。《驅魔人》(1973)獲最佳改編劇本、最佳音響效果獎,及一堆提名而已。《人鬼情未了》(1990)是鬼片,但不是恐怖片,因有這個遠離鬼片的「基因」,獲最佳女配角、最佳編劇。

金草莓獎

不曾獲獎而又備受後人推崇的鬼片多了,最出名的是《閃靈》(1980),單說畫面的構圖已是藝術之作。可是這電影當年不單沒得奧斯卡及金球獎,導演寇比力克(Stanley Kubrick)還得了金草莓獎(爛片獎)的最差導演提名,而女主角Shelley Duvall也得了最差女主角提名(後者今年獲金草莓官方平反)。

不論中外,喪屍片幾乎一律與獎無緣,就算是南韓的《屍殺列車》,在當地有很多大獎的提名,但最終也只是在青龍獎獲技術獎項及最高觀影次數獎。《屍樂園》(Zombieland)系列其實拍得不錯,可是的確商業味濃,其勝在娛樂性豐富,公路電影感也很出色。

「貞子系列」看完後,驚恐感沁人心脾,井裏的陰森貞子爬出來,也成為占飛見過最恐怖一幕。雖然沒有得過什麼獎,卻是永恒經典的作品。

撰文 : 占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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