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7月6日
踏進6月尾,北半球日照最長的一天,亦即夏至,已成過去。夏至通常是6月20至22日。話說回來,白白浪費了這個夏天白日最長的日子。由現在開始,每天的白日都比前一天縮短一點點,直至10月、11月,下午3、4時就天黑了。
7月第一個晚上從Sadler's Wells劇院散場出來,不過約9時10分,天色已像香港晚上的7、8時,開始天黑,上星期差不多10時才天黑呢。為什麼對黃昏日落這麼敏感?無獨有偶,當晚在Sadler's Wells觀賞的節目,是今年佛朗明哥舞蹈節的壓軸項目,舞蹈員兼編舞家María Pagés的力作《時光頌》(Una Oda Al Tiempo),演出的舞蹈員除了Pagés自己,還有4男4女,另外7個樂手,其中包括兩個歌手、結他、大提琴與擊樂手。入座前雖然沒有看過場刊,但既然演出者是María Pagés Compañía舞蹈團,就知道這不是一場傳統西維爾的佛朗明哥,那種在Jerez市中心小酒吧裏面一個角落,一兩個結他手兼歌手伴着單一舞蹈員那種。《時光頌》是歌舞劇,也可說是一篇散文、新詩。這劇是藝術家Pagés對生命的反思,歌頌無法挽留的過去,同時也描述逝去日子中,在我們身體、慾望、藝術和生命中留下的烙印。那種不可逆轉的絕望,透過音樂、舞蹈和歌曲,迫在眼前,叫我們無法迴避。歌舞劇是Pagés問生存有什麼意義的探索,90分鐘裏,舞台上舞蹈員扭曲的身體、手持的道具、飛躍的舞姿,都不過是她演繹今日世界的象徵,究竟是平等社會的烏托邦?抑或是極權制度和恐怖主義橫行?藝術家與我們一樣,找不到答案。
我不知道Pagés的年紀,但是人到中年,自然就對時光的流逝敏感,我們這等踏入晚年的老人,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年輕時我又管它什麼時候是夏至呢。冬至不同,因為習俗是要回家「做冬」,白領階級可以早點下班,慷慨的老闆甚至會讓大家放半天假,做冬是大日子。時移世易,今天既不用上班,現在身處的社會也沒有「做冬」的習慣,反而夏至對我非常重要,因為這日子就相等於夏日結束的開始,the beginning of the end,總是有點悲涼的況味。說到底歐洲的夏天與冬天是兩個世界,一早就天黑的日子,最容易叫人想起生命的盡頭。冬天來臨時,英國的疫情又會演變成怎樣呢?會否像不少人的預言:英國面臨另一個病毒高峰期?
疫情反覆不定
最近一個星期內,英國包括蘇格蘭、威爾斯、北愛,有230萬人確診,比較一星期前的170萬,有大幅增長。這等數字還不包括那些自己在家做測試的確診,我亦懷疑有多少人知道自己「中招」後,會真的向有關單位報告,然後留在家中自我隔離。
雖然這些Omicron變種株BA.4和BA.5,病徵大多比較以前的Delta株溫和,但仍然有接近9000人要入院留醫。免疫學家和其他醫學研究者均相信疫情會持續好一段時間,尤其是目前資料顯示,BA.2、BA.4和BA.5感染力均比以前所有的病毒株更強,而且曾經感染Omicron的患者,面對新的變種株並無免疫能力,所以對我們可以徹底擊敗病毒、控制或與病毒共存的前景,不表樂觀。
可是日子還是要過的,剛剛完結的Glastonbury Festival,有披頭四Paul McCartney掛頭牌演出,5個表演舞台,連續3晚,百多個樂隊歌手,幾天觀眾超過20萬,聞說是有史以來最成功的一年。還有7月2日在倫敦市中心舉行的Pride Parade,亦是人頭湧湧,盛況空前,但看不見有人戴口罩。相反Adele在海德公園的演唱會,只有65000人參與,有點兒後悔沒有買票進場。
撰文 : 劉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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