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6月29日
有些人老得特別早。
念中四時,同班一個同學已經滿頭白髮,比其他同學老十幾年似的。到二十出頭,他開始脫髮,不久便半禿,看起來更像叔叔伯伯。然而再過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現在他五十多了,卻依然跟二三十歲的模樣差不多。當其他人明顯衰老,他在外形上反而沒什麼改變。於是大家都稱讚他青春常駐,「好襟老」。
事實上,他因為老得比大家都快,三十年前就已經是五十歲的樣貌,一早老定了,大家慣見他的伯伯樣子,現在即使他多幾條皺紋,多幾顆老人斑,感覺也跟從前分別不大。老得早,原來都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杜克大學的研究指,大部分人在四十五歲之後,生理上的衰老過程會加快,於是外貌也更顯老。研究人員檢視一千人的追蹤調查數據,分析他們由二十六歲開始,在體脂、視力、聽力、握力、記憶力、平衡力、肺活量、血液炎症、牙齒及心臟健康等的變化,發現踏入四十五歲後,便出現各種與老年相關的指標(Nature Aging網上雜誌)。忘記是哪一位女明星也說過,四十五歲之後某一天起床,感覺自己突然失守,無論多努力,皮膚和臉型都無法像以前一樣,彷彿一夜變老。
又記起多年前跟學瑜伽和印度舞的同學閒聊時,我說自己最頭痛是甩不掉臉上的肉,看起來總是脹卜卜。幾個同學異口同聲說,脹卜卜的臉代表青春,老來臉頰內凹,太陽穴下陷,我才知道懷念。現在照鏡子,也就明白了。
不過撇開舊同學未老先衰的例子,香港人普遍很「襟老」,可能是東亞族群之冠。從前理所當然地以為皮膚好的日本人最耐老,近來看很多日本真人秀、街頭採訪和健康節目,才發現不少日本中老年人,看起來並沒有特別年輕,不似香港人,外貌往往比實際年齡要小幾年。身邊不少六七十歲的長輩,橫看豎看只似五六十,好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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