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5月18日
2019年來巴塞隆拿公幹,西班牙的醫學主任Juan Ma帶我們到奧林匹克沙灘長廊(Port Olímpic)吃晚餐,來自美國、土耳其和菲律賓的五位Medical Directors難得輕鬆。我重看大合照,現在只剩下兩位仍留在藥廠工作,最風趣的Burkay Adalığ博士當了22年的藥業界高層人員,毅然辭職成為威士忌鑑定員,在過去三年出版了兩本獲獎的全集,記錄土耳其的威士忌歷史和文化,真替他高興。我最想念當晚所吃的烤大葱(Calçots),於是專程回到海邊餐廳。
「親愛的,西班牙大葱的時節已完結,這裏過了二三四月,便沒有這個菜式了。」侍應無可奈何地說,「But it's just Spring onion...」我暗道。英國耕種或者入口的食材以大眾化為主,基本上不分時令,所以我聽到這種「季節限定」的矜貴,不知應該感到失望,還是羨慕這種按時供給的四季變化。我望着餐廳外眾多的遊艇、年輕人結伴來學滑浪風帆,感覺好像到了另一個世界,在英國脫歐之後特別留意到兩地生活享受的高低。
我訂購了Las Golondrinas 60分鐘遊船河的門票,從哥倫布紀念碑旁邊登船,在清澈的海面回望巴塞隆拿美景,好像通往猶太山(Montjuïc)的纜車、岸邊唯一的擎天建築物Wela酒店、遠處最高峰的Tibidabo聖心教堂和Norman + Partners建築設計的Torre de Collserola瞭望塔……像明信片般令人百看不厭。船上的乘客都是本地人,有一位二十來歲的俊男跟家人坐在船頭,雙手撓着患有唐氏綜合症的哥哥,二人把頭靠在對方的肩上,迎着海風說笑,他們的母親則在旁替他們拍照,樂也融融。西班牙的美景毋庸置疑,最令我難以忘懷的卻是人情味,這一種自然流露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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