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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5月20日

占飛 忽然文化

妓女血淚史

Netflix熱播的《孟買大家姐》(Gangubai Kathiawadi)是一部2022年在線上推出的印度傳記片,上架後迅即衝上電影排行榜第一名。全片有不少華麗場景與很有氣氛的畫面,帶觀眾進入孟買妓院。

整部戲歌舞部分比起寶萊塢傳統製作不算多,內容着重於對印度女性議題與根深柢固陋習的探討,不失幽默感,使得整部電影變得有趣溫馨又充滿意義。

印度妓女古已有之,現今則多達200萬人,《孟買大家姐》也講到一個賣淫合法化的訴求。同為文明古國的中國,早有關於妓女的記載,中國古代文人更愛用風雅字句代表召妓或性行為,唐寅《王蜀宮妓圖》內「花柳不知人已去」:花柳,妓女也。性行為涉及個人私隱,一般用詞避諱,地方色彩濃厚。廣東話傳神,但粗鄙;放諸四海,全球各地講得出的粗口slang,都與性和妓院有關。

古老職業

中國古代的國營妓院,始於春秋時齊國宰相管仲的「置女閭七百」。女閭,指齊桓公設於宮中的淫樂場所,後世稱妓院。

有說指同治皇帝受制於慈禧太后,鬱鬱不得志,在內監及寵臣載澂引導下常微服出行,到外尋歡作樂,縱情聲色。相傳當時御醫李德立的曾孫李鎮和李志綏撰文稱,祖上口傳秘聞,同治死於梅毒。但慈禧太后礙於宮廷面子,下令公布同治死因為天花。

妓女是一種古老的職業,賣淫行業歷史悠久,屢禁不止,經歷了從宗教賣淫到經濟賣淫的歷史演變。娼妓的起源,有指是由於宗教的習俗。文明社會的娼妓制度是以錢來換得性滿足,而原始社會的娼妓制度是為了宗教信仰。

男女交合意味着人口繁衍,五穀豐登。對原始初民來說,交合是神聖的,有神力存在。有部落在祭神的盛大節日裏,在神前交合,以祈求神靈保佑。

當時這種行為只限於節期祭日,後來,有女子捨身在神廟裏,專司在神前和男子交合、敬拜神祇之責,亂交時日不限,這種女人就是「聖妓」。當時和聖妓交合並不算是狎邪的行為,聖妓獲得報酬也不敢私有,要獻之於神,因她的整個人已經奉獻給神。

人類的性愛史,東西方似乎有共同的發展規律。在西方,最早建立國營妓院的是古希臘的政治改革家梭倫,他創設由國家經營的妓院,像神廟一樣,養着一群年輕女子,供男子享用,當時的法律對於妓女賣淫的價格及繳納的稅率都有明文規定。東方春秋時代管仲開設國營妓院是在差不多的時期。

歐洲十四至十七世紀經歷了文藝復興,思潮開放,人們也放膽享受性自由,但較為崇尚自然,相對來說男女之間的關係也較平等。到了十八世紀,歐洲淫風大起,除妓女外,還出現了低級、粗俗、淫亂甚至變態和野蠻的行為如脫衣舞、強姦、狎玩兒童、性虐待等。這些特殊癖好,妓女為生計,會因對方出的價錢提供服務。

有公娼就必然會出現私娼,娼妓精神和肉體飽受折磨,要女性自願跳入火海不易,因而衍生出來的人肉市場有價有市。

有一個時期,奧地利維也納成為歐洲的「性都」,在十九世紀二十年代,估計40萬人口中就有2萬名妓女,平均每7個男人擁有一名妓女。

妓女是一個古老行業,有需求自然有供給。《聖經》中的妓女喇合在以色列歷史中舉足輕重,成為大衞王的先祖。佛經善財童子其中一位老師筏蘇密多也是妓女,美貌出眾。

勾起慾望的,當然還有女性本身。蘇東坡的妹妹據說也是美艷動人國色天香,去廟堂上香竟令500僧人忍不住動念,禪師指她要生生世世,償還這沒完沒了的情孽,嚇得她要吊頸自盡。

管理制度

既然妓女是一種行業,慾望是壓不熄的一團火,與其讓這團火在黑暗中亂竄,不如管制。法國便是管理妓女行業的佼佼者,遠在中古世紀,法國已經有一定的行業管理制度。拿破崙年代,甚至成為歐洲的典範。

除了健康管理,拿破崙更把娼妓變為一個正式受尊重的行業,當年妓女可以堂而皇之地與達官貴人在皇家宮殿(Palais Royal,在羅浮宮對面)進行社交活動。從當年的畫家如畢加索及羅特列克(Toulouse Lautrec,以描繪紅磨坊及妓女出名),便可了解有關情況。法國政府規定妓女必須定期進行檢查,確保衞生。羅特列克就畫過妓女憂心忡忡地等候性病檢查。如果證實患病會被除牌,畫中甚至有患病妓女在候診的時候忍不住蹺起大腿搔癢。

高級妓女多住在設有露台的房屋,全裸或穿着透明睡衣站在窗邊,對外面經過的男人拋媚眼或做出其他挑逗動作。嫖客進去,必須和老鴇談好條件,然後妓女就會放下窗簾和嫖客調情、擁抱、愛撫等,事後嫖客可洗澡以洗去沾到的脂粉。

妓女行業,至今不衰。兩次世界大戰,戰士回到自己國家後,妓女生意都大升。現代每次大型國際體育賽事,例如世界盃,未開始之前,大量娘子軍已在主辦城市準備就緒。有報道指,在莫斯科世界盃舉行期間,平均每個妓女每日接客高達50人次。妓女行業,受惠的只是少數在上邊經營策劃的人,妓女要飽受世人歧視和冷待,對婦女的保護不足,造就了悲慘的人口販賣。

撰文 : 占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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