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3月1日
西方的童話如《伊索寓言》、動漫如迪士尼的《小飛象》、《小鹿斑比》等,都以動物為主角。牠們既有人類的性情,也會說人類的語言。小說亦然,如《愛麗絲夢遊仙境》和《彼得兔的故事》。Anna Sewell的Black Beauty(1877)主角是匹黑馬,小說是黑馬的自傳,呼籲人類善待馬匹,至今銷量超過5000萬冊。佐治奧威爾《動物農莊》是嚴肅的政治寓言。素食的卡夫卡也寫過一個短篇小說,英譯本名為Investigations of a Dog,以狗的視角,探討一個嚴肅主題:肉食對人類和動物的意義,並回應了他的名言:「辦公室生涯是狗的生涯」(Office's life is a dog's life)。
你可能認為,將動物擬人化,只是寫作技巧。可是,網上有許多寵物主跟貓狗對話的視頻。寵物固然聽得懂主人的說話,主人亦明白貓喵狗叫的意思。古希臘人相信人類可以跟動物溝通。柏拉圖記述了:在上古的黃金時代,人類與動物和平共處,聽懂動物的對話,動物授人類以各種只有動物才有的知識。
《舊約.創世記》中,蛇會說人話,誘惑夏娃吃禁果。中世紀天主教的聖人,不乏能向動物傳教者:聖方濟各懂鳥語,能跟雀鳥對談。歷史上有許多個聖安東尼,十三世紀那一位曾向河裏的魚讚頌天主的偉大,招來一大群魚。十六世紀法國散文家蒙田(Michel de Montaigne)認為動物跟人類一樣有意識、會說話,只是人類太傲慢,不肯紆尊降貴聆聽而已!蒙田更如莊子般問:「我與貓戲,是我戲貓?抑貓戲我?」
西方亦有大哲認為,人類跟禽獸有本質差別。亞里士多德指動物沒有「邏各斯」(logos),此字既解作理性,亦解作話語。動物沒有「邏各斯」,不懂理性思維,亦沒有話語,怎可能跟人類交談?怎聽得懂人類說話?動物只能跟動物以動作、叫聲、歌曲互相溝通。笛卡兒更認為動物有身體沒靈魂,只是一部無感無情的機器。他曾隨手將一頭貓拋出窗外作示範。
撰文 : 占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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