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2月19日
父性與母性孰優孰劣?看看每年的母親節與父親節,為母親慶祝的遠勝父親,大家便心中有數。但這不一定是天性使然。今日的母親今非昔比,在社會上很多方面,已替代了父親的作用。自從易卜生《玩偶之家》的娜拉出走,父親的地位就開始衰落。現今的父親有不少被子女視作僅是一粒精子和賺錢機器。
若從文化始源考察,或以為中西文化的最大區別,在於前者為母性崇拜,後者為父性崇拜。中國文化的守中致和精神屬母性,西方文化的二元對立模式屬父性。在宗教信仰上,西方基督是典型的一神教,男性備受重視。
雖說《聖經》的耶和華屬靈,應該不分性別。可是《聖經》的記載,比喻耶和華是天父的,比比皆是。《主禱文》開宗明義「我們在天上的父」,而主耶穌本身也是男性,不是用女性身體出生。倒是天主教對聖母瑪利亞尊敬有加,或可視之為西方母性文化的變異。
自編自導《生命樹》(The Tree of Life)的馬力克(Terrence Malick),花四十二年時間拍攝的《時光之旅》(Voyage of Time),以詩意的影像,從宇宙之始,到大自然的進化,走過火山、海洋、星河,到生命的誕生,直到世界末日,一切終結,而旁白所叩問的造物者,是萬物之母,不是萬物之父。
《道德經》首章說:「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老子的母性文化,立意甚明,「道生之,德畜之」,道是父,德是母,道有創生作用,德有養育功能。父與母,道與德,扮演不同角色。難怪心理學家榮格(Carl Jung)也認為,父性和母性不同,母性指向融合,父性指向分離;母性指向容納,父性指向秩序。
古人說,嚴父慈母,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唱白臉的一切從嚴,寸步不讓,屬強硬派;唱紅臉的表露關懷和愛心,態度隨便,屬溫和派,當然是更受歡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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