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5月4日
每年4月舉行的Oxford Alumni Weekend,今年仍要在網上進行,不過節目更加豐富,門票反而比往年便宜。好朋友幾個月前想跟我討論哈佛教授桑德爾 Michael J. Sandel著作The Tyranny of Merit,正是今年的重點講座,由牛津大學校監彭定康作訪問嘉賓、前史丹福法學院院長Kathleen Sullivan主持。
桑德爾教授在書中分析,美國人過去半世紀孕育出來的精英主義meritocracy,褒獎那些能考上大學、勤力做工的人是社會棟樑,做不到的便是losers。那些在頂層的人認為成功都是個人努力的成果,而失敗者就只能責怪自己。這種贏家與輸家的對立,導致社會不平等、強化讀書人的傲慢、貶低勞動者的社會尊嚴,下一代面對的貧富懸殊更加嚴重。低下階層要反抗,於是投票造成英國脫歐、特朗普當選為美國總統等撕裂社會的現象。現在許多精英的領導手法,都不是以道德、公民責任、the common good來執政,態度亦毫不謙遜。
教授說要renew the dignity of work,可是東西方社會有同樣的矛盾,對工作有種扭曲的價值觀,一方面崇拜Steve Jobs、Mark Zuckerberg等沒有學位的創業家,要跳出框框才會發財;另一方面最喜歡問人家從哪家大學畢業、有沒有專業資格。念名校的年輕一代,結果埋怨薪金收入與付出不成比例——既然永遠追不上boomers的生活質素,倒不如遊手好閒,天天發白日夢。
彭定康也指出「靠父幹」的心理,但笑說小女兒從香港申請進英國大學,偏偏不選牛津,怕父親在背後幫她一把,「It's the reverse! If they knew who I was, they'd make certain that she didn't get in!」我覺得merit不應標籤為精英,而是一種有用處的表現,每天做一個有貢獻的人,老套點說句:造福社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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