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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0月31日

占飛 忽然文化

Make Earth Great Again

美國總統大選令人倒胃口,74歲的特朗普(Donald Trump)站沒站相、坐沒坐相,難怪受盡自由派知識分子的白眼;77歲的拜登(Joe Biden)一臉正經,兒子亨特的電郵門和性醜聞,卻儼然一下子扒了老爹的褲子。

另一場關乎地球未來的「暗戰」也在進行中,由17歲瑞典氣候少女通貝里(Greta Thunberg)大戰20歲德國氣候現實主義者 (Climate Realism)塞布特(Naomi Seibt), 兩位小妹妹純真、朝氣勃勃,無疑令人心曠神怡,令更多人關注到氣候變化。

蘇軾的《東坡志林》有個故事《三老語》,講3位老人家鬥吹噓自己的歲數,一個稱跟盤古有交情,一個吹牛經歷無數滄海桑田,另一人說吐的蟠桃核都堆成崑崙山般高。類似「阿叔話當年」的自吹自擂,在二十一世紀早就被淘汰。

在YouTube、臉書、Twitter為傳播媒介的年代,一是靠真、二是靠真,三還是靠真,至於那些網上謾罵也受不了,要遠離互聯網世界的長輩,當然注定跟年輕人失去connect。通貝里大戰塞布特始於去年,只是港人另有焦點未有留意。

一左一右

通貝里是氣候變化的全球代言人, 2018年起先後在聯合國氣候峰會、聯合國大會等場合演講,更獲《時代雜誌》選為2019年度風雲人物。塞布特則被譽為「反通貝里」的代表,她質疑人類是氣候變化的元兇,提出繼續研究氣候變化,但不應因此減少經濟發展。

從上述的簡單背景,可以想像兩人根本是拜登和特朗普的代表,用港式分類法則是:一個極右,一個左膠。有趣的是,通貝里的確多次呼籲選民投拜登:「我向來不摻和政黨事務,但實在茲事體大,大家團結起來,票投拜登!」在她眼裏,特朗普是個不折不扣的老混蛋。

通貝里當選《時代雜誌》風雲人物後,被問到會否與退出《巴黎氣候協議》的特朗普見面,她說:「我不會浪費時間跟他談,他連科學家和專家意見都不聽,會聽我的?」特朗普不甘示弱:「她應該學習如何控制情緒,或者跟朋友去看看老電影。冷靜!小妹妹。」

通貝里反擊:「他的攻擊很有趣,卻沒多大意義,唯一意義是他害怕年輕人正在改變世界,這恰恰證明我們做的事有效。」拜登當然站在小女孩一邊,批評特朗普不尊重通貝里,「只要我做總統,第一時間重返《巴黎協議》。」他跟兒子亨特對女孩都特別友善。

有亞氏保加症、強迫症的通貝里是特朗普的對頭人,拜登的冤家則是塞布特,她是物理和數學的小天才,批評拜登2050年二氧化碳淨排放歸零是不切實際,「這將令美國經濟急速下滑,拜登在推行社會主義,他不聽另一方專家意見,就貿然有如此強烈的念頭。」

之前加州大停電,也被塞布特拿來攻擊拜登的能源政策。「那次大停電,就是停止使用化石原料之故,失去穩定的能源,對醫院裏的病人是致命的。為何要放棄成本較低的化石原料,斥重金去尋找新能源?」她批評部分環保分子是「不人道的意識形態」。

兩位女孩牙尖嘴利,而且說話一針見血。塞布特就指出通貝里等氣候變化分子的毛病,她出席氣候講座時穿上有標語的T恤:「I don't want you to panic, I want you to think!」她希望不同立場的人能思考,而不是陷入恐慌,採取冒進行動。

政治老人

塞布特其實在反駁通貝里,對方曾以家中失火為例指減碳排放刻不容緩,「我就是要你們恐慌,我要你們惶惶不可終日,那才會採取行動!」孰是孰非?時間可證明一切,不知道地球先生能否經受得住?人類面臨一場大賭局。

蘇軾《三老語》末句評語是:三子者與蜉蝣、朝菌何以異哉!蜉蝣朝生暮死,朝菌不知晦朔(日夜),均生命短暫。蘇軾認為3位吹牛長者,跟毫無閱歷的蜉蝣、朝菌沒兩樣。誠然,特朗普、拜登等政治老人,往往看重個人利益,眼界還沒通貝里、塞布特開闊。令人惋惜的是,他們以為大權在握,可指點人類將來,實在是無知者無畏,一起為地球先生祈禱吧!

撰文 : 占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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